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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这样逼自己呢？也在逼大家？”声音显得很无奈。

“从小习惯了，但是我可从来没有逼别人，要是说我碍着别人的眼了，那么很抱歉，我无意冒犯，真的要跟我说长说短，好呀，要么你去死，要么你自戳双目，看不见我不就不堵心了么？干嘛非上赶着受虐呢，纯属有病！”楚纶止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犀利中藏着刀锋，甚至滴着鲜红的血液……

“你……”声音有些好气，可是却不忍心下重口，“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个腔调呢？跟个痞子似的。”

“我……”楚纶止明显噎了一下，转瞬就想到了苏小禾，这就叫近墨者黑吧，跟着那样一个痞子女朋友，不被传染一点痞气都显得没有阅历，啊呸！谁是自己女朋友啊！苏小禾才不是呢！她就是一个骗子，大骗子！“我本来就这样……”梗着脖子，有种你现在才看清楚我是怎样的愣样。

声音“扑哧”笑了，“我就喜欢你跟我逞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即使天塌下来你也要帮我挡着的样子，那时候我会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照顾你是有意义的，可是阿止，人各有志，我就是喜欢这样悠哉的日子，喜欢逗着你玩，喜欢看着你笑，牙牙学语的时候，不厌其烦的纠正你的发音，蹒跚学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扶着你前进，你母亲就不一样，她喜欢在商场上挥斥方遒，喜欢在镁光灯下找到自己鲜活的价值，咱们不能用一样的标准去衡量所有人，那对他们是不公平的。”

循循善诱一向都是老头的专长，楚纶止缓缓抬起头，“爸，我没有想要多少，也没想着要她放弃自己的事业，可是她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遗忘了我，在她最需要牺牲的时候重新想起我，我就该这样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利用么？爸，你想着她，她可曾想过你？你觉得她疼，她可曾知道咱们俩相依为命的时候的酸楚？”说着，楚纶止都觉得自己很可耻的哽咽了，硬逼着把涌上来的热流压下去。

“阿止……”

“爸……”楚纶止定定的看着楚云毅，“我不仅仅是为自己抱不平，我还为你抱不平，爸，你真的不要因为我委曲求全，一直看她脸色……”那些年父亲的退让包容让楚纶止好不容易憋下去的泪意又开始蠢蠢欲动。

楚云毅缓缓抱住了儿子，这个儿子自己一向不用担心，即使他出去白手起家，起早贪黑，自己也只是需要多煲煲汤，默默支持就好，像是这样无助的样子，自己以为不会出现在儿子身上，深深叹了一口气，“阿止有心爱的人了么？”

楚纶止浑身一僵，可是楚云毅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含义，嘴角轻轻勾起，“如果有，那么你应该知道，爱的包容性很大，我可以为了她退守幕后，可以为了她放弃自己拥有的一切，为了她能安心，平心静气的抚育两个人的后代……”楚云毅低低诉说着，那些在儿子眼里可能很心酸的往事却被他说出了一种别样的温情。

紧紧揪住父亲的衣角，楚纶止觉得自己现在脆弱的让自己都觉得可耻，可是心里好疼，为自己，为父亲，为昨晚那场不欢而散……

“不要总想着，她可能不会爱你，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甚至别人苦口婆心劝自己放弃，但是你应该相信她，站在她身边，守护她，在她错误的时候，缓缓纠正，没有什么大的错误就没事，即使有什么大事，那不还有你么？你会一直在啊，所以她的路你们俩一起走，她的过错你们一起承担，即使过程比较艰辛，可是你会甘之如饴。”楚云毅眼光深远，似乎看见了那些岁月，那些现在儿子可能还不明白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