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兜兜么发布时间:2015-10-13 09:31 1345字
“我跟你说啊,那个赵侍郎家不是出事了吗,他家三个未出嫁的女儿都被送去教坊司为妓,这下教坊司可热闹了,不少人都排着队要睡……不,不是,是要见侍郎大人的女儿。殿下说赶明儿也带我去见识见识……”
他话还没说完,半夏头一个就跳起来:“哎哟我的三少爷,这话您怎么能拿到郡主跟前说,这话……可要不得……”
“我……我就是看小满病了这么些天闷得慌嘛,我怎么了我……瞧你瞧你,这一蹦三尺高,吓得爷核桃都掉了。”
景辞再捏他一把:“你就是个浑人!教坊司不许去!你若是去了,我便到祖父跟前告状,让你跪三天祠堂,家法伺候。”
“你——得!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不说话了,成了吧!”景彦两腮鼓鼓的,缩到一旁赌气,刚还是爷啊爷的自称,一转眼就发小孩子脾气,得哄。
景辞胸闷,挤不出笑容:“你先回去,我该吃药了。”
景彦自顾自挪下暖榻,由半夏服侍着穿好靴子,理好了衣襟,道:“走就走,爷才懒得跟你啰唆。不过夫人嘱咐我跟你说,下个月底是老太太生辰,让你回府里住几日。”
景辞点头:“我知道了,禀过了太后我便回去。你自己路上要小心,殿下既去了皇后处,你便回府吧。这段日子你少往宫里跑,殿下的家事你也少掺和,闭紧嘴,万事谨慎。”
景彦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小老太婆似的啰啰唆唆。我走了,白苏半夏二位姐姐保重。”
“奴婢送三少爷。”半夏掩嘴窃笑,跟了出去。
眼见人去了,景辞便吩咐白苏:“去叫忍冬进来回话。”
“是,奴婢遵命。”
少顷,忍冬打起帘子进门来,景辞问道:“当日半夏在外头堵住曹得意,是你给人偶换的衣裳,我记得我吩咐得清清楚楚,要你用平纹缎,那料子虽平常,但这几年江南上贡得少,只剩春和宫还存着几尺,怎会成了云绫锦?那东西是经你手再埋进土里的,可还有谁瞧见过?”
忍冬皱眉想了想,摇摇头道:“事发突然,奴婢心里虽急,但半点不敢马虎。外衣是照着原样裁的,奴婢的绣工不敢夸口,但郡主清楚,若不是有心人,谁能瞧出不同来?当时又有东厂的人看着,谁有这个胆子,敢在这东西上头做手脚?”
“当时是曹得意领人来,他干爹曹纯让是东厂提督,曹纯让随圣驾去了汤泉山,曹得意却跟着喻婉容查抄各宫,反口的宫女也是由东厂看管……你打听过没有,春和宫的巫蛊,最开始是如何被发现的?”
忍冬道:“听半夏说,是齐王热症一直不见好,贵妃娘娘便支使曹得意去找个‘能断症’的大夫,那大夫是初二进宫的,当天晚上咱们就被人封了院子。”
“又是东厂。”她勾了勾嘴角,脸上尽是嘲讽,“从头至尾就是东厂的人撺掇贵妃娘娘兴风作浪,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呵,忍冬啊,咱们自作聪明了,人家早想好了后招,或是还想把三姐姐拉进去,水越浑,越得利。”
“那……那一位难道不怕喻贵妃醒过神来……”
“哼,西厂提督又不是她手下的奴才,哪能说办就办。”她伸手推了推窗,外头回廊上挂着只白鹦鹉,鹦鹉正用弯弯的喙一根根梳着白羽,时不时摇头晃脑地喊“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听完这热热闹闹一场戏,到头来她只得长叹一声:“厂公大人的本事大着呢,轮不到你我担心。你们这几日准备着,随行衣物收一收,等我见过太后便回府去。”
忍冬弯着腰给景辞穿鞋,再扶着她起来,叹了叹道:“府里头,唉……听说老太太给五姑娘另找了一门亲事,五姑娘还是……不大中意……”
“唔,又要怨我。我哪儿也不想去,哪儿哪儿都是麻烦。”
“这怎么行呢,国公府是郡主的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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