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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莫清言已经将人打发回到了前院，莫筱涵这会已经清醒过来，想到方才的事顿时放声大哭，莫清言气呼呼地瞪了文氏一眼说道：“还不带着人回去换衣服，嫌不够丢人吗？”

浅歌早在众人散去的时候便已经走到了院子外头的树下，看着莫清言和太子从那院子离开，沈渊紧随其后，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沈家这一次本想借着沈渊巴结上太子，可是却动了太子的人，莫筱涵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殊不知太子已经动了杀心，虽说人不可有害人之心，可是既然她们要害她在前，如今她也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

前一世，她可是知道，太子的手段绝不在南宫奕之下！

只是这一次二皇子和南宫奕被皇帝召回皇宫，没能看到这些精彩的事情，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夜深，所有人都离开了莫府，浅歌悠闲自得的泡着热水澡，早早打发了拂晓去杨氏的院子探听消息。

杨氏的院子里，杨氏和莫清言母子二人正在秘密深谈。

“娘，太子今日说是要纳涵儿为妾！”莫清言捏了捏眉心说道：“太子今日非常生气，沈家看样是得罪了太子，只怕要归于七皇子一派了，可是太子的手段儿子是知道的，他宁愿毁了沈家，也不会让沈家成为自己的敌人。”

“她现在已经破了身子，太子怎么可能还娶她？”杨氏虽然是个妇人，可是还是有些见识的，犀利地嘲讽道：“你信不信，七丫头进了太子府，用不了几日便会暴毙身亡！”

“娘，你是说太子要毁了涵儿？”莫清言大吃一惊，可是细细想来也只有点头说道：“的确，涵儿怕是留不住了，就算太子不动手，只怕皇上也不会容忍沈家娶一个凤命之女！”

“你在官场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这点道理？”杨氏冷哼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道：“你先不必处置七丫头，且看看沈渊的下场便知道了该如何做了，但是儿啊，你可想好了？”

“七皇子现在虽然看上去名不见经传，但是私下里的动作可不少，可太子终究是正统，而且文氏的兄长似乎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莫清言细细分析道：“咱们总不至于跟文家对立不是吗？”

“你只看到眼前了吗？”杨氏当年跟在莫清言父亲身边着实学会了不少手段，这会看到自己儿子如此不上道也是气的不行，敲着桌子说道：“你这会最应该做的就是保持中立！今年良轩的学院也应该结课了，回来之后自然要参加科举，之前可以和七皇子多多走动。”

“娘的意思是？”莫清言眼睛一亮，立刻大喜过望地说道：“还是娘足智多谋，涵儿可是凤命，若是没了咱们莫家的荣华富贵岂不是没了保障？”

“凤命？”杨氏放下茶盏，阴测测地说道：“你不是还有大丫头么？京城的消息还不是你想怎么传出去就这么传出去，这些事你不必管，若是七丫头真的不能留，到时候我自会安排！”

就在杨氏和莫清言长谈之时，莫筱涵在房间里砸碎了所有的东西，文氏看她发泄完了，这才抱着她劝慰道：“涵儿，你不要多想，你是凤命，又怎么会沦落为沈渊的妻子？”

若是没有凤命之说在前，文氏倒是觉得莫筱涵与沈渊倒是也算的上门当户对，放在以往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只能让涵儿嫁给沈渊，可是现在太子知道莫筱涵是凤命，怎么可能容许莫筱涵嫁过去？就算他允许，沈家也不敢娶不是吗！

“娘，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开心？”莫筱涵突然挣脱开文氏的怀抱，一脸阴沉地凑近文氏，低声说道：“你向来疼大姐姐，她被送到庵堂里，所以你不开心，即便知道我是凤命你也不开心对不对？”

“七姑娘！你在说什么啊！”刘嬷嬷看到文氏被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禁焦急地开口道：“夫人最疼的就是你和大姑娘，你这样说，夫人会伤心的！”

“伤心？她才不会觉得伤心！”莫筱涵突然尖声打断刘嬷嬷的话，厉声喊道：“你心里只有莫静姝！从小你就觉得她比我好，比我聪明，比我懂事，你知道么，我是凤命，她被冤魂索命，我心里太痛快了！”

“啪！”文氏气的狠狠地打了莫筱涵一巴掌，哆哆嗦嗦地指着她，颤声道：“那，那是你姐姐！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你们姐妹要相互扶持！”

“她根本不是我姐姐！”莫筱涵猛然喊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她根本就是个孽种！孽种！”

“七姑娘！”刘嬷嬷吓得一把扑上去捂住莫筱涵的嘴巴，看着脸色苍白的文氏急声说道：“七姑娘，有些话就是知道了也要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若是夫人不好，你觉得你们姐妹还能有什么好？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查出来到底是谁害了你！”

众人陷入了一片沉默，许久，莫筱涵似乎也冷静了下来，恶狠狠地甩开刘嬷嬷，指着文氏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做，如果我得不了好，你和莫静姝都不要想好！”

文氏双手微颤，她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儿，只觉得心头一阵发寒，这就是莫清言的女儿，自私自利，却又心狠手辣，她要护着静姝，她的静姝会成为真正的凤命，而莫筱涵……

既然留不得，那就不要怪她虎毒食子了！

这一夜，莫府注定是个不眠夜。

这边，当拂晓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浅歌的院子里时，天色已经有些发白，拂晓将今日莫府众人的一举一动全都告诉了浅歌，随后说道：“那个陈乐已经被莫清言秘密处死了，只不过莫雨晨知道自己今日出丑，还知道了沈渊与二姑娘的事，好像发疯了一般。”

“拂晓，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同时监视这么多地方的？”浅歌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每次派拂晓去做什么事，拂晓总是很快救回来了，难不成她有分身术吗？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拂晓手底下似乎还有人在帮她，这会房里就她们二人，干脆把话摊开说好了。

“嘿嘿，主子调遣了十个暗云阁的高手保护姑娘，这些人在姑娘没有发现之前全都听我的！”拂晓挠挠头笑着说道：“主子是怕姑娘不乐意，又怕姑娘以为主子是在监视你，所以就没让我说。”

浅歌低下头，下意识地搓着手指，心中划过一丝暖流，她没想到南宫离竟然为她私下里做了那么多事，甚至将自己最信任的暗云阁的人派来保护自己……

“姑娘，你可别生气啊！”拂晓看着浅歌没有说话，连忙坐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子，他也是担心姑娘，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浅歌笑了笑，拉着拂晓的手说道：“我只是很庆幸能碰到你。”和你的主子南宫离……那藏在心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虽然那日莫清言和沈渊演了戏，可是怎么堵得住悠悠众口？

这一段时间，沈家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直到这一日，沈家大公子沈浩突然收到了一封放在自家门口的密信，上面写着若是想沈家安，沈渊必死的字样。

沈浩连忙拿着密信去找自己的父亲沈聪，沈聪看了那字体心口一震，失声道：“这是七皇子……”

“爹的意思是这是七皇子的字？”沈浩也是万分惊诧，当下低声问道：“七皇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拉拢沈家？”

“现在沈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太子注意到，所以不能轻举妄动！”沈聪紧皱着眉头摇摇头说道：“这个时候渊儿绝对不能出事，否则太子一定会认为沈家投靠了七皇子，到时候沈家百口莫辩！”

“咱们就算投靠七皇子又如何？”沈浩有些气闷地说道：“太子总不能因为一己私利就对付咱们沈家，好歹咱们也是世家！他以后坐上皇位还要咱们扶持呢！”

“浩儿！”沈聪瞪着眼睛，怒声道：“这些话以后莫要再说！你下去吧，这件事我另有打算！”

沈聪以为儿子在书房一时气愤之言不会如何，却不知他们的对话已经被一五一十地呈在了太子殿下的桌前。

“沈家背后果然有人指使！”太子眉眼中划过一丝戾气，淡淡地说道：“给我盯紧了沈家，若是沈渊死了，那么沈家就一个也跑不掉！”

“殿下，这一次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让我们对沈家出手？”说话的是一个青衣老者，也是太子前不久才发现的一位谋士，唤作楚暮。

另一个谋士也点头说道：“殿下，楚老说的对，若是真的有人设计咱们对付沈家，只怕会让世家心寒的！”

“那依楚老之见又该如何？”太子眸中光彩意味不明，似乎是有意试探。

“依楚某之见，若是沈渊不死，太子依旧可以依靠沈家，毕竟从沈聪的态度上看，他对殿下忠心还在，可若是沈渊死了，太子便可着手对付沈家，但是万不可亲自出马！”楚暮摸着胡须，胸有成足地说道：“太子莫要忘了，若是让世家心寒，殿下也会受到影响的。”

“楚老的意思是……”太子眸光一亮，恭敬地问道。

“借刀杀人！”楚暮嘴角牵起一丝微笑，沉声开口。

“借刀？”太子一愣，随即爽声大笑道：“楚老真是计谋双绝，本宫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