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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昔，悔太迟。情至荼蘼，长生枉然。

闪电划破夜空的深沉，雷电击碎御书房的沉静。大雨瞬间磅礴，高耸的金顶上滴下水珠，浇洒大地地是如冰的刺骨之寒。不知那茶花又能否够坚硬，挺过这一劫。

“到底是谁派你来污蔑本宫的！”楚贵妃那本是轻松看戏的脸突然纠在了一起，雷厉风行的她立刻走到了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面前然后抬起脚踹去。

“娘娘，是您给的我五百两黄金，我才会叫手底下的兄弟给您做了这一场大戏。您现在翻脸不认人，可是黄金还在我家里放着呢。试问这宫里除了您还有谁会出手如此阔绰就只为除掉那虞氏！？”黑衣人也不恼，双手被绑着的他勉强从地上爬起，然后被侍卫又按压在了地上。

“你！本宫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皇上，皇上您不能相信他啊！”楚贵妃那姣好的面容更是扭曲，愤怒地看着这个黑衣人然后转过脸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跪在了皇帝的脚边。

“你，从实招来。整件事情的过程！”皇上狠瞥了贵妃一眼之后，绕过她走到了那黑衣人面前。

虞月瑶站起身，目光一直停留在萧婉辞身上。而萧婉辞只是携着公式化地淡笑走到了陆子晋的身边。不对，这件事情不会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因为那个黑衣人分明看的是

“贵妃娘娘用五百两的黄金买下了虞氏的一条命，但是又不能做得太明显让她死的那么简单，本来我就只是杀人的哪还有思考一番怎么杀这样的道理，但是为了那五百两我跟弟兄们就商量了这么一出戏。其实目标不是皇上您，而是虞氏。”黑衣人老老实实地开口。

“你们这出戏为的就是让虞氏含冤而亡，如果不能直接定罪就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再弄个畏罪自杀的景象？”陆子晋还是很疑惑，但是这里有看上去非常的合情合理。

“不是这样的！！！”贵妃哭着爬到皇帝的脚边，拉着他的龙袍。

“继续说！”皇帝不悦地提起脚撇开楚贵妃，往旁走了几步。

“就像三皇子所说，我们的计划就是如此。贵妃娘娘与我们里应外合，我们自然可以从容地入宫离宫了。至于七弦古琴，只要趁那虞氏不留心之际便可成功。呵，只是没想到啊下足功夫的一出戏居然以这么荒唐的结局落下帷幕，贵妃娘娘您那五百两黄金可是也换不回我们的性命，还有您自己的性命了！”黑衣人冷笑一番，并无死到临头的惧怕。

雨越下越大，雷鸣之声很凄厉地响彻整片天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皇帝早已怒不可遏，握紧地拳头放开，死死捏住了贵妃的下巴。

“贵妃，你太傻了吧。要一个丫鬟的命罢了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么，而且，你就不怕此刻失手伤了皇上？你的聪明，哪儿去了？”皇后落井下石一般站在一旁，皇上一记眼刀划过她便立刻住了嘴。

“呵，你们现在矛头都指向了本宫，那本宫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对，本宫是讨厌虞月瑶这丫头，但是本宫堂堂贵妃有必要跟一个丫头计较那么多吗！本宫与皇上十几年的感情，又岂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伤了皇上龙体！皇上，您不相信臣妾的话，臣妾无话可说。”贵妃松开了抓住皇帝衣角的手，无力地坐在了地上。妆容已花，但是她已停止哭泣，从她的眼底，可看出她的坚毅跟不阿。

“皇上，奴婢也认为不是贵妃娘娘做的。”虞月瑶开口，这件事情看似如同黑衣人所说，但是虞月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为什么这么说？”皇帝平下了点儿气，看向虞月瑶。

“诚如皇后娘娘所说，如果贵妃娘娘要奴婢死，那是很简单的事情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该怎么说虞月瑶总算想到不对的地方在哪里了，但是要她怎么说出口。古琴一直放在陆子贤那里，虽然自己偶尔有拿出来练习可却没怎么离过身，但是黑衣人却说趁自己不注意地时候放下暗器的这不很明显的缺口么。到底凶手是谁，目标又是谁真的是陆子贤吗那他为何要流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

“女人的妒心是很可怕的，月瑶。寿宴之事如果如同这黑衣人所说，那便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陷害你又可以把你家人拉下水，对于一直与将军不和的丞相来说，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皇后幽幽开口，捋起垂下的青丝于耳后。

“皇后，你陷害本宫便算了不要把本宫的家人拖下水！”贵妃起身，愤恨地望向皇后。

“你在陷害月瑶的时候为何没有这么想呢。”皇后只是很悠然地扫了贵妃一眼，如是唏嘘。

“鸢儿，朕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竟是如此恶毒的一个人！”皇帝一脸痛心地看着贵妃，说罢便是一巴掌盖下。

“娘娘”虞月瑶想上前扶住她可是却发现怎么也迈不动步子，最终还是垂下了手看着佳人翩翩落地。

“不用你猫哭耗子！是你自述的一出戏好除掉本宫是吧！虞月瑶，你成功了！你真的成功了！”贵妃狠狠地瞪着虞月瑶，手掌撑着地面，想握紧但是指甲却起了抵触。一用力，丹蔻色便断成了两半，最后鲜血覆盖住了那本是妖艳的颜色。

“贵妃娘娘，您不是第一次想害人了吧。”萧婉辞轻然开口，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巧然一笑，十分地讽刺。

“萧婉辞你这贱人不要含血喷人！”贵妃猛地抬头望向萧婉辞，有一瞬间的惊讶但是立刻便被愤怒所代替。

“来人，按住她！你继续说！”皇帝眉头紧蹙，大手一挥立刻有几名侍卫上来压住贵妃。

“皇后前不久觉得胸闷食欲不振，身体倍受煎熬。据奴婢所知，全部都是因为误用了月季花香包。而那时，慕鸢宫内种满了月季花吧。”萧婉辞也不惧，继而然。

所有人都惊住了，虞月瑶更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婉辞。为什么她会知道！？明明这件事情就没有人知道的！

“那月季花明明是秋墨以皇后的名义送来的！”贵妃难掩震惊之色，然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皇后身后的秋墨身上。

“楚落鸢，本宫差点忘记了这件事情！你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来害本宫，呵，一个花包无法证明事情是你做的所以本宫没有揭发你，但是你现在狡辩就算了还污蔑本宫的秋墨！”皇后提到这件事情便立刻保持不住端庄之色，怒目相视。

“这又是怎么回事！”皇帝突然感觉头晕目眩，原来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处理国家大事但是居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妻妾们发生的种种事端，被蒙在鼓里的自始自终只有他。

“奴婢有日恰巧经过慕鸢宫便见贵妃身边侍女昭夏带着一堆下人把一盆一盆的月季花丢掉，于是便留下了心眼儿。可能是奴婢素来与秋墨姐关系好，所以秋墨姐便把皇后娘娘身体抱恙之事告诉给了奴婢。奴婢有时随着霍司制来凤栖宫都会闻到一股与众不同的香味，于是便觉得事有蹊跷没想到，居然是出在了花包上。”萧婉辞不愠不火，不紧不慢地回答。

“本宫为何要害皇后！就算要害也不用等到今日！”贵妃抬眸反驳。

“奴婢没说您要害皇后。您只是用了同样的手段陷害月瑶罢了。”萧婉辞朝地上的贵妃微微一笑。

皇帝的眼眸一沉，随之瞪住了贵妃以及她身旁的昭夏。

“求皇上饶命！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奴婢只是奉贵妃娘娘之命把花丢掉而已！别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昭夏吓得一个踉跄然后立刻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昭夏！哼，秋墨，你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要不就是狼狈为奸要不就是皇后被你们蒙在鼓里！呵，萧婉辞，本宫真是小看你了！”贵妃甩开了侍卫的手，一步一步走向萧婉辞。唇畔的笑容似是讥讽，脸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红润之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恨的就是月瑶比你更像已故的德孝仁皇后。您恨的就是皇帝对月瑶的宠爱。您恨的，就是您地位崇高却比不过一名小小的婢女。”萧婉辞定定站在了原地，继续然。

“婉辞，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凤栖宫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虞月瑶忽地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去。萧婉辞眉头一皱，紧紧看着她。

“关于月季花的事情，秋墨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说罢了。是吧，秋墨。”虞月瑶淡然相望，最后把视线锁定在了秋墨的身上。

“秋墨，你”皇后也转移了目光，难以置信地望向秋墨。

“娘娘饶命！奴婢奴婢只是只是知道那花包是贵妃娘娘送来的，里面是什么花奴婢不知道啊！”秋墨立刻跪在地上，低着头，身子都轻轻颤了起来。

“你真的不知道吗？那我要拆开那花包的时候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虞月瑶瞥了萧婉辞一眼，然后走向秋墨。

“奴婢奴婢”秋墨死死咬住下唇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秋墨跟了本宫十多年，不会害本宫的。”皇后回过了神，挡在了秋墨面前。

“够了！寿宴之事，凤栖宫之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帝只觉得四周围都是嗡嗡的响声，怒吼了一声，所有人都停止了喋喋不休。

“臣妾无话可说！”贵妃沉了口气，好笑地咧开了唇角，然后，便有眼泪从眼眶中流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鸢儿！”皇帝失望地望着贵妃，满心地不忍，但是更多的，是痛。

“您的一声鸢儿，真的是叫在叫臣妾吗？”沉默了良久，贵妃缓缓开口，凄美一笑。

“…传朕口谕，贵妃楚氏，心肠歹毒，恃宠而骄，无法胜任贵妃之衔。遂废其妃位，收回金蓝孔雀印，贬为良人，即日移去落华宫！”皇帝一愣，然后身子微微一颤往后退了几步，最后转过身似是无力却一定要挤出点儿力气一般开口。扶着金柱，他的背影沧桑。

“臣妾，谢主隆恩！”贵妃吸了吸鼻子，收起了所有的表情，叩谢皇帝。除了眼泪，她空留了一身的不卑不亢，转身，离去。

虞月瑶望着那抹身影，只觉得心很酸。即使，她一直处心积虑的对付自己。但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爱这个万人之上的男人。何况这两件事还有很多的疑点。

“都退下吧。”皇帝摆了摆手。

“是。”应声而别，陆子晋深深地望了虞月瑶一眼后迈步离开。

“哎”虞月瑶刚想说什么，但也只能叹了口气看着他消失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