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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顾渊收手，大厅内哀嚎不断，三位水家长老如同生了一场大病，气息萎靡不堪，若不是顾渊有心放过他们，只要再多一刻，他们浑身的骨骼和经脉就会碎开，一身修为也会因此大跌，甚至彻底废除。

“多谢姑爷手下留情。”二长老三长老齐声开口，面带愧色弯腰一拜，但更多的则是恐惧。

“你们呢。”顾渊环顾大厅。

“我等感谢姑爷留手。”数百位水家嫡系痛苦回道，尤其是那些之前准备看顾渊笑话的，一个个心惊肉跳。

如此强大的顾渊真要想虐他们还不是信手拈来？

水逸飞趴在地上脸色灰白，他觉得顾渊是不如他的，他觉得水家姑爷这个位置应该由他来坐，他觉得顾渊在他眼中只是一个蝼蚁，一个任他戏耍的蝼蚁。

而现在，这蝼蚁突然翻身，变成至高无上的强者，他自己这自封的“强者”反而溃不成军。

十七岁的命海境强者，说他是洛阳城最强也无人敢反驳。

“顾渊，之前是我的错，希望你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水逸飞挣扎着起身，态度真诚，这一刻他心中所有的不满和怨恨都消失殆尽，有的只是佩服和崇拜。

“对，对，顾渊，逸飞也是年少轻狂，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们，我们都是一家人。”水承柏脸色复杂，羞愧，羡慕，惊讶，震撼，语无伦次的解释道。

“呵呵，逸飞大哥也只是怕我丢了水家的脸，怕轻瑶以后不幸福，我自然不会怪他，就如大长老说的，我既是水家姑爷，我们当然是一家人，之前的事情就过去了，我希望大家也别怪我出手太重。”顾渊抱拳朝着众人一拜，笑容醇厚。

“哎哟，顾渊，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出手可真重。”大厅内一位水家弟子叫嚷了起来。

“是啊，是啊，一定要罚他多喝几杯，我都站不起来。”

“你只是站不起来，我现在还觉得脑子晕乎呢。”

“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凝重的气氛瞬间变得活跃，家宴似乎像是从新开始，但比之前更为热闹，举杯交错间顾渊似乎也正式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等到家宴结束，水寒生特地将水轻瑶曾经居住的小院安排给顾渊三人休息。

“自从轻瑶走后，这楼阁她母亲每天都会亲自收拾，干干净净，所有的摆设都和她临走时一模一样。”

水寒生带着顾渊走进院子，语气里满是回忆和和蔼。

令狐岚看着楼阁上的木牌，眼眸轻闪道：“念渊阁，这怕是轻瑶妹妹亲自为顾渊命名的吧。”

水寒生愣了下，大笑道：“不错，正是轻瑶所取，我想想啊，大概是轻瑶十岁生日那天换上去的。”

“还有那池塘内的锦鲤。”

水寒生指着院内人工开采的池塘介绍道：“这池塘内本是死水，轻瑶这丫头要在塘内养鱼，吵着要我给她引进活水，我只好带着水家弟子花了三个月时间打通了一条水渠从清凉河引来活水，结果你们猜她养鱼为了什么？”

“肯定是方便烤着吃。”霍西坏笑道。

“哼，肯定不是吃，轻瑶妹妹这般人物岂会和你一样嘴馋？”令狐岚鄙视的瞪了眼霍西，问道：“应该是用来观赏的吧。”

水寒生笑而不语，撇了眼正得意洋洋的顾渊，笑骂道：“还不是为了这小子，轻瑶知他喜欢钓鱼，舍不得他风吹日晒的站在清凉河旁，就特地打造了这小型池塘养了鱼由他钓着玩。”

“喏，瞧池塘下面，那里有个亭子，就是给顾渊钓鱼时用的。”

“我擦，顾师兄，我可真是羡慕你了。”霍西感慨道。

“难怪顾渊会这般守着轻瑶妹妹，换成我，这般女子我也终生不忍伤害她。”令狐岚幽幽说道。

“好了，你们先休息，缺什么东西让下人送过来。”水寒生拍了拍顾渊的肩膀转身离开。

顾渊走到池塘旁，将几株新生的野草拔掉，看着水面上浮荡的荷叶眼神醉人。

“轻瑶，我想你了。”顾渊喃喃自语。

“噗通”

水花四溅，水波声惊醒了正在回忆中的顾渊，只见霍西这家伙不知从哪搞来的鱼竿，正笑眯眯的站在下方垂钓。

“轻瑶都离开四年了，你觉得这池塘内还有鱼？”顾渊好笑道。

“嘿嘿，那可不一定，这池塘可是连着清凉河的，漏网之鱼肯定还是有的嘛。”霍西昂着脑袋嘚瑟道。

“有道理，那你慢慢钓，我先去泡个澡，哎，轻瑶以前可是专门给我弄了个小型温泉在后房，好久没泡咯。”顾渊伸了个懒腰喊道。

“温泉？还专门建造的温泉？”霍西竖起耳朵，立马丢掉鱼竿骂道：“顾师兄，你也太奢侈了，人工建造的温泉就是我霍家也没啊。”

念渊阁分上下两层，下面是大厅厨房和杂物房，楼上有四间房，一间主卧是水轻瑶的，两间侧卧是待客所用，还有间是书房，里面摆满了水轻瑶收集来的书籍字画。

书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一位少年穿着白衣正在钓鱼，落款是水轻瑶。

这幅画是水轻瑶十二岁所作，画里的少年自然是顾渊。

带着无限相思，顾渊也提笔作了幅画，一位青丝如瀑的少女身穿鸾凤琉璃裙跟在一行人身后欲要离开，脑袋倾斜，露出不舍之意，溪水般的眸子内带着泪水。

所画正是水轻瑶前去玄冰宗那天的情景。

“轻瑶，三年，我一定去接你。”落笔，顾渊将画挂在之前那副画旁边，眼神坚毅。

一夜无话，第二天初阳升起，顾渊很早就起床收拾院子，他没来的时候水轻瑶的母亲每天都会过来整理，他来了，那么这工作自然是他来做。

早饭是水家下人送来的，很丰盛，几位小丫鬟看着新来的姑爷好奇带着羞涩，躲在一旁窃窃私语。

“吟香，你这小米粥熬的可是越来越粘稠了，不错，和以前的味道一样。”顾渊一口将碗里的小米粥喝光，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几位丫鬟里年纪稍大的少女眼眶泛红，轻轻给顾渊拜倒：“还以为姑爷不认识我了。”

“哈哈，哪会，你可是轻瑶的贴身丫鬟，以前我和轻瑶约会都可要靠你传递消息，再说这小米粥水家一般厨子可熬不出来。”顾渊笑着将吟香扶起。

四年未见，当年跟在水轻瑶身后的小丫鬟也长的楚楚动人了。

“知道姑爷回来了，所以我特地向老爷请求去厨房给姑爷做饭，本想着小姐也该回来……”吟香提到水轻瑶，终于忍不住小声哽咽起来。

她自小被卖到水家为奴，因为长的乖巧漂亮，性格柔顺，所以就变成了水轻瑶的贴身丫鬟，几乎是陪着水轻瑶一起长大，水轻瑶也从未将她当做丫鬟，而是当作妹妹看待，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和她分享。

“放心吧，三年后我一定把你家小姐带回来。”顾渊不想吟香伤感，连忙叉开话题道：“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吧，怎么样，你家老爷可有帮你许配人家？”

听顾渊问起自己的终身大事，吟香欲言又止，最终缓缓摇头道：“奴婢还小，还想等着小姐回来伺候她一辈子。”

“姑爷，您要是还记得吟香姐姐您就帮帮她吧，族里管事水虎……”一位年轻稍小的丫鬟迫切开口。

“翠儿，住口。”吟香呵斥道。

“吟香姐姐。”被唤作翠儿的小丫鬟眼泪汪汪。

“你别多话，让翠儿说。”顾渊起身，瞪了眼吟香，示意翠儿继续说下去。

得到顾渊的鼓励，翠儿连忙抹掉眼泪道：“水虎管事看上了吟香姐姐，想让吟香姐姐给他做妾，已经向老爷提亲了，我们只是丫鬟，哪有反驳的机会，大小姐又不在家……”

“水虎？”顾渊摇了摇头，他确实不记得这么个人了。

“姑爷怕是不知道，水虎是水家外门大管事，专门管理水家在洛阳城的一些生意，年纪有五十余岁，若只是年纪大倒也不是不值得托付，可他性格暴躁，动不动就对妾室拳打脚踢，前阵子他那第三房小妾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翠儿满脸恐惧道。

“就这么点事？”顾渊问道。

“啊？”翠儿抬起脑袋眼巴巴的。

“那什么，你去跟你家老爷说下，就说吟香以后跟着我了，恩，我晚点会带她去梦仙宗，这样轻瑶一回来看到吟香也会开心。”顾渊点头道。

“姑爷，你说的可是真的？”一旁的吟香不可置信。

“当然是真的，你家姑爷何时骗过你？”顾渊敲了下吟香的脑袋笑道。

“谢谢姑爷。”吟香喜极而泣，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有顾渊开口，水寒生自然不会拒绝，这让水家一群丫鬟都极为羡慕，吟香不但跟了姑爷，还能去仙门，这简直就是爬上枝头变凤凰啊。

水虎虽然是水家管事，但顾渊的恐怖他是知道的，别说反对，就是一点小嘀咕都不敢多说，当天下午就带着一堆礼物亲自上门赔罪，那谄媚的模样让几位小丫鬟大开眼界。

“还是姑爷厉害。”几个小丫鬟暗暗崇拜道。

因为太无聊，霍西又吵着要出去逛逛，顾渊只好带着他们出门溜达，吟香拎着钱袋跟在后面，就像四年前那样，凡是顾渊看上的东西她就付钱。

这让霍西又是一阵羡慕，就差要把吟香抢过去做自己的贴身丫鬟了。

吟香羞的小脸通红，并不知道有什么好羡慕的，以前的以前她都是这样跟着小姐和姑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