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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香似乎想告诉老者顾渊的真实身份，顾渊朝她轻轻摇头，吟香气鼓鼓的嘟着小嘴不做声了。

“你说他本心不坏，这只是你们眼中的他，他在外面做的事你们又知道多少，帮里不帮亲是对的，错就错在你帮的人不值得你去帮。”顾渊也如老者那般叹了口气。

“受教了，可这并不能取消老夫为琛儿讨回公道的决心。”老者向着顾渊抱拳一拜，转身之际一指点向霍西。

顾渊并未阻拦，而是朝令狐岚说道：“把二楼所有人都丢回一楼，记住，是所有人。”

令狐岚点头，她不知道顾渊要做什么，但既然是顾渊的话，她听着就是。

“所有人听着，本姑娘给你们十息时间滚回一楼，多一息，死。”令狐岚杀机顿起，命种大圆满的气息悍然向着四周蔓延。

几位有着命气七-八品的客人刚要怒道，被这股威压一震，瞬间吓的脸色苍白，不要命的往一楼逃去。

那些断腿的顾家弟子几乎被吓破胆，忍着痛苦往楼梯口爬，一个接一个跟西瓜似的滚了下去，哀嚎不断。

正与霍西动手的顾家老者脸色大变，原以为霍西是四人中最强者，没想到令狐岚这一出手，这股磅礴灵气竟然丝毫不亚于顾家家主，不，应该是比起顾家家主更强。

心中暗叫不妙，老者也无暇分身，他是命种中期的修为，对付一个霍西理当很快结束，可他发现对方虽然是命种初期，可手段不少，打的他也是一身冷汗。

“你，给我滚。”令狐岚指着正旁观的顾琛喝道。

“琛儿，你下去一楼候着。”老者有苦难言，他现在已经不指望能活着下去了，原想着顾琛也会逃不掉，没曾想对方竟然有心放顾琛一码。

“九爷爷，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喊父亲前来帮你。”顾琛咬咬牙，转身就朝一楼冲去，他显然也看出老者身陷险境。

只是他不懂，不就是水家几个远方亲戚么，为何实力能如此之高。

待整个二楼只剩顾渊四人和老者，顾渊这才转身，冷声道：“霍西，退下吧。”

“得嘞。”霍西一拳轰出，借着这股反弹之力直接回到顾渊身边。

老者纹丝不动，散乱的发丝在强大的灵气下不断起舞，他望着顾渊，眼中有错愕，有怀疑，有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激动。

“九爷爷，四年未见您老还是这般护短啊。”顾渊走上前，苦笑一下。

“渊儿，真的是你？”老者苍老的眼窝瞬间湿润了起来。

“是我，渊儿回来了。”顾渊咧嘴，主动上去抱了抱老者，笑容温暖到让霍西和令狐岚惊讶。

令狐岚先不说，就是霍西，他跟在顾渊身边这么久，似乎除了水轻瑶之外顾渊从未对任何人有这般小孩子般的举止，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顾渊一直没有出手。

“好，好。”老者哽咽的说不出话，慈爱的眼光盯着顾渊，满满的宠溺，比起之前对顾琛的宠爱多了十倍不止。

旁人不知这老者的身份，但顾渊太了解了，老者叫向老九，很古怪的名字，是顾家唯一一位不姓顾却得到顾家所有人尊敬的人，在族中的地位绝不亚于现任族长，哪怕是顾渊那几位叔叔遇到老者，也要恭恭敬敬喊一声九叔。

向老九和顾渊的爷爷是结义兄弟，年轻时候为了顾家大大小小的战斗无数场，也因此受了重伤，此生都无法突破到命种后期，顾渊爷爷死后，向老九就进入了闭关疗伤，所以哪怕在顾渊被赶出顾家，他都毫不知情。

如果说顾渊在顾家还有亲近之人，那么向老九绝对是其中一个，这个从小就喜欢把顾渊扛在肩膀上的老头对谁都不冷不热，只有看到顾渊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带着他去买吃的，偷偷给顾渊零花钱。

甚至每次顾渊惹祸受到父亲责罚的时候，向老九都会站出来护着顾渊，不然就是把顾渊的父亲一顿臭骂，然后带着顾渊去他那住几天。

顾渊被赶出家族后，向老九怒气冲天对当今顾家家主顾渊的三叔动了手，若不是顾及到顾家需要安稳，他绝不会就此放过顾渊的三叔，但从未停止寻找过顾渊。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走，跟九爷爷回家，这一次我看谁敢赶你走。”向老九抹了把眼泪，苍老的脸孔挤出窝心的笑容。

“九爷爷，渊儿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当年之事，还有三天便是顾家祭祖之日，到时候渊儿会回去的。”顾渊眼神坚定。

“渊儿长大了啊，不再需要九爷爷保护了。”向老九上下打量着顾渊频频点头。

“渊儿再怎么变化也是那个从小缠着九爷爷讨要零钱的渊儿。”顾渊轻轻笑着。

向老九哈哈大笑，极为满足。

顾渊本还想多询问几句，可惜楼下大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起码有数百人冲了进来，不用猜也知道是顾琛回家后带了人过来。

“渊儿，三天后的祭祖九爷爷等着你。”向老九拍了拍顾渊的肩膀，直接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九叔，贼人在哪。”大厅内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顾琛的父亲顾傲风，也是顾渊的四叔。

“傲风，走吧，那些人已经离开了。”向老九挥手道。

“该死的，伤了我家琛儿竟然还让他逃了，所有人听令，给我搜，尤其是水家，我倒要上门问问他水寒生到底是何意。”顾傲风恼怒的喊道。

“混账，我看你还是先回去管教好你家琛儿，这一次若不是对方有意放过我，你现在过来老朽就是一具尸体。”向老九厉声斥道。

“怎么可能。”下方传来顾傲风的惊慌声，在他心里，能打败向老九之人整个洛阳城也找不出五个。

“回去。”向老九板着脸孔带领数百位顾家弟子离开。

“爹，那群家伙一定还在上面。”顾琛眼神恶毒的盯着二楼。

“你还嫌惹的事不够多？给老子滚，这次回去半年不许出门，你要是敢偷偷出门老子就废了你。”顾傲风一脚踹在顾琛的肚子上，气的嘴唇发抖。

他清楚向老九的为人，绝不会撒谎，那么顾琛此次惹的对手有多恐怖？一个不好，整个顾家都会受到连累。

好在对方放过向老九，这就说明对方不愿意和他计较，若他再不知好歹那就真是脑子进水了。

二楼，霍西望着顾琛父子离开，咂嘴道：“顾师兄，你这四叔还是挺聪明的嘛，我还以为他会冲上来找我们。”

“我四叔虽然有些护短，但为人正直，大是大非还是分的清楚的。”顾渊应道。

“哎，好好的一顿饭就这样被败坏了兴致，回去还是怎么办？”霍西叹气道。

“啊，才不要回去，这一桌花了一千金币呢。”吟香心疼道。

“哈哈，那就吃，吃完了咱们还有重要事做。”顾渊神秘兮兮道。

一听顾渊说有事做，霍西立马来了兴致，小声道：“顾师兄，是不是要杀去顾家？”

“笨蛋，顾渊说的是皇子楼。”令狐岚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笑意。

“皇子楼怎么了。”霍西疑惑的眨了眨眼。

令狐岚无语的瞪了霍西一眼，鄙视道：“顾琛带这么多人上来围攻我们，皇子楼竟然一点阻拦都没有，这就是待客之道？分明是皇子楼有意无视。”

“娘-的，我说闹这么大动静，皇子楼为什么连个守卫都没出现，呵……原来是和顾琛串通一气欺负我们啊。”霍西冷冷笑了几声。

“欺负我们了该怎么办？”令狐岚露出小狐狸般的微笑。

“当然是还回去。”霍西眼珠一转，立马来了主意，从储物袋拿出一只臭鞋，不知道放了多久，反正一拿出来就熏的正在吃饭的吟香一阵作呕。

“霍公子，你……”吟香捂着嘴巴欲哭无泪。

顾渊也黑了脸，这股臭味简直不亚于梦仙宗的粪池。

“霍西，信不信本小姐把你丢下去。”令狐岚尖叫道。

“我说你们要不要这副表情，这鞋又不是我的，这是当初在名苍山脉铁柱换下来的。”霍西无辜道。

“顾师兄，你给我作证啊，我每天都洗澡，哪有这么臭的鞋。”霍西喊道。

“少废话，你就说你到底要干嘛。”顾渊忍不住转身，臭的呼吸都不痛快了。

那群缩在角落里的皇子楼伙计更别提了，一个个捏着鼻子，几个胃口浅的丫鬟吐的翻江倒海，小脸煞白。

“咱们不是要找皇子楼麻烦吗，喏，这臭鞋就不错。”霍西将臭鞋扔进最中央的一碗汤羹里，又顺手搅动了几下，大喊道：“来人，特么的喝汤喝出臭鞋了，皇子楼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角落里的几个皇子楼伙计彻底晕倒，我擦，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明明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把鞋扔进去的，现在竟然有胆子说皇子楼的问题。

可一想到刚才连顾家都在这四人手中吃了亏，几个伙计连上前搭话的勇气都没有，转身就向大掌柜禀告去了。

霍西乘着这会功夫又从储物袋掏出一堆东西，什么上官棋的臭袜子，叶书墨的毛笔，谢凡的洗脚毛巾，还有一堆腐烂的妖兽皮毛。

顾渊很不解这腐烂的妖兽毛皮为什么还留在储物袋，霍西一句我忘记还有这东西让顾渊彻底膜拜。

都是神人啊。

总而言之，好好的一顿饭彻底变成了令人恶心的垃圾堆，吟香站在顾渊身后用手帕捂着口鼻，不时干呕几下，小脸几乎揪到了一块。

令狐岚拿着自己的香囊驱赶这股臭味，最后发现连香囊都变臭了，只好屏住呼吸退到了窗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足以把霍西杀死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