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枫山避尘客发布时间:2015-11-04 14:36 2043字
鼎川是晋梁国的都城,繁荣盛世,商贸不绝,街道熙熙攘攘,正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褚昭客骑着高头大马策马急鞭,一路疾奔,直到看到都阳王府的府邸方才停下,将马缰和鞭子一同交予门口的小厮,道:
“钟家公子可到了?”
小厮笑的一脸恭敬,道:
“也不过一刻钟前到的。”
褚昭客没有再多言,便直直的进了王府。
姜子琦正坐在琼台上与钟鑫音说着话,见褚昭客到了,便道:
“就差你了,怎的才到。”
褚昭客打了个抱拳,道:
“道路拥挤,骑马不敢走快,故而来迟了,我就自罚三杯,权当赔罪了。”
钟鑫音闻言便笑着为褚昭客斟酒,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罚。”
褚昭客也不拖泥,便喝了三杯,道:
“不是约好去骑马,怎的改成在王府小聚了?”
姜子琦无奈的笑了笑,道:
“母亲说我年纪小,总是不放心我,我硬要出去吧,就要派人跟着,岂非不悦。”
两人心下明白,都阳王好几房妾室,庶出儿子也好几个,而王妃仅有一子一女,这儿子,是断断不能有何意外的。
“世子,唐国公来了,王爷唤你去前厅。”
一名小厮前来,姜子琦闻言,甚是奇怪的道:
“唐国公怎的今日来了?来了唤我作甚?”
“小的也不知,只是王爷吩咐小人来请世子过去。”
褚昭客与钟鑫音两人皆知唐国公容家是晋梁国世家,既然前来不可怠慢,便也都叫姜子琦过去,钟鑫音道:
“你我都是旧识了,无事,王爷叫你过去,可别晚了。”
褚昭客也在一旁附和,姜子琦便也不说什么了,只道一声失陪便随小厮离了琼台了。
两人见姜子琦离去,便在琼台扯了几句闲话,钟鑫音道:
“想来,也许久未见箔雨了,走,去看看箔雨。”
闻言褚昭客也笑了,自己是许久未见到姜箔雨了,笑着道:
“看来这唐国公来的也未必不好啊!”
说完两人便离开琼台,行走在花园小道上,骤然闻得一阵琴音传来,钟鑫音笑了笑,道:
“看来子琦是跟他姐姐说了我们要来了。”
两人对视一笑,便寻着琴音走到一水榭边,姜箔雨正带着侍女水玉在亭中,香炉一侧,香烟袅袅,绯色衣衫配着翡翠发饰,坐在水榭台上,恍如春日鲜花,艳了一季。
见二人到了,姜箔雨便停下抚琴,站起身道:
“你们来都阳王府也不来看我,若不是我以琴声告知,只怕,你们都想不起我了。”
好似撒娇,好似抱怨,姜箔雨明眸看着褚昭客,后者却是笑了,道:
“哪里,本来是见世子,正好打个照面。”
“嗯?那子琦呢?”
“方才唐国公来了,王爷便唤世子去前厅。”
“嗯?”
闻言姜箔雨轻轻皱起眉头,道:
“唐国公?”
见着姜箔雨皱起眉头,钟鑫音倒也奇怪,道:
“怎地了?”
姜箔雨摇了摇头,道:
“也没什么,只是唐国公上月底才来,未免走的勤了。”
两人自然也明白姜箔雨的意思,唐国公和都阳王都是朝中显贵,走的太近了难免落人口实,若是被有心人传到圣上哪里,这味道,就变的离谱了。思及此,褚昭客也只好笑了笑道:
“国公和王爷哪里会这般没分寸,想必是有正事吧!”
但三人心里也明白,正事怎的会叫姜子琦前去,可惜这些事也不是他们几人能够多想的,更何况姜箔雨明白自己还是女子,便也作罢,道:
“子琦与我讲,说是要去外面骑马,我还想着可以一同去,哪知却是黄粱一梦了。”
钟鑫音笑着浅叹一口气,道:
“我们还想出去呢,只是世子尊贵,是我等草民不能相比,王妃实在是担心。”
姜箔雨闻言故意道:
“那你是怪我母亲了?”
“哪里敢。”
正在说话间,褚昭客见着姜箔雨左手腕上的珍珠手钏,不禁露出一个浅笑,总觉得心里得到一种满足,钟鑫音压着眼睫,却突然抬头道:
“箔雨,你今天的发饰倒是好看。”
闻言姜箔雨伸手抚摸着头饰,道:
“不都是以前的么?好看也看过了。”
“箔雨是越来越好看了。”
“可别唬我。”
“花朵绽放,当然是越来越美。”
姜箔雨闻言倒是抿嘴一笑,恰好之前传唤姜子琦的那个小厮过来,道:
“郡主,褚公子,钟公子,世子要小的来说声,今日要陪唐国公,恐是要失陪了,他日亲自登门拜访。”
钟鑫音闻言点了点头,道:
“知道了。”
那小厮行了礼便恭恭敬敬退下,褚昭客道:
“看来是王爷让子琦也留下了一起陪唐国公了,那我们也不好和箔雨久呆,传出去了不好。”
钟鑫音点了点头,道:
“嗯,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着便站起身,姜箔雨也站起来,道:
“罢了,那你们先回去吧!水玉,送两位。”
三人告了别,水玉便送两人出去,闲下来的姜箔雨也闲着,便又开始抚琴,一曲已完,却仍不见水玉回来,正在奇怪时,却见陈姬自水边走过,想想这陈姬也不简单,不过一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姑娘,卖入王府为婢,还是签的死契,这陈姬硬是凭着自己的姿色成了父亲的卑妾,还生下儿子姜明皓,而今成了正四品的王姬,姜箔雨浅笑,盯着自己的琴看,这陈姬的确貌美,父亲也很宠她,已经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依然如二十出头一般,却更加有着风韵,有一种少妇般的迷人味道。
正在想着,水玉已经回来了,姜箔雨随口问道:
“怎的去了那么久?”
“本来是很快的,只是回来时刚好看到陈姬和李卑妾。”
“陈姬又做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无非是嘲笑李卑妾,郡主也是知道的,当年两人是一同被王爷收的房,可陈姬肚子争气,生了个儿子,而今,已经是正四品的王姬了,而李卑妾,当年生下了三郡主,而今也还只是最末一等的卑妾。”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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