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郑板砖发布时间:2015-12-25 09:20 3222字
文鸯飞奔入城,根本没搭理宗元,直奔兰玉书院。
守城的副将全都把箭放回箭筒,准备收工。
宗元看着文鸯的背影,轻摇扇子,淡然一笑:“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画屏啊画屏,看来你让文鸯做了件傻事。文鸯也真够忠心的,明知道去找梁洁露是送死,为了袁高领,还要送命。”
守城的副将报告说:“大人,收拾好了,可以下班了。”
“下班个屁,赶紧把装备都装好,拦截文鸯!”宗元合上扇子,急急忙忙地喊着。
此刻,文鸯早已入城,跑到兰玉学院。
紫鸢刚出兰玉学院的大门,就看到疾驰而来的文鸯,急忙问:“你可拦截下来袁高领?”
文鸯二话不说,抡起方天画戟,朝着紫鸢的脑袋上劈下去。
紫鸢立刻飞身而起,跳上门口大树的树梢上怒问:“你发什么神经。居然敢对我动手?”
“银妇,纳命来!老爷的名声岂能毁在你的手里!”文鸯双腿一发力,从马上跳起来,飞上大树,用画戟刺向紫鸢的胸口。
紫鸢竖起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住方天画戟的枪头问:“是袁高领让你来杀我的?”
文鸯旋转方天画戟,怒骂:“谁知道老爷被你用什么手段迷住心智,不顾名节,还要你这个破烂货。”
紫鸢朝着空中射了一片树叶,脚尖踩着树叶,滑行到另外一棵树上,落在树冠上。
“呼呼”文鸯旋转方天画戟,斩断树枝,把树枝朝着紫鸢扫射过去。
紫鸢抬起左手,面前升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树枝问:“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乐音坊总教头,扪心自问,我对你也算不薄。到底袁高领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会背叛我,追随袁高领?”
文鸯跳上战马,“是老爷让我明白我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杀人工具,是老爷让我明白,我是一个人,活着就要知道存活的意义!”
“喔?那你活着有什么意义?”紫鸢好奇地问。
文鸯纵马冲向紫鸢,眼睛里燃烧着狂热的火焰:“为了让我遭受过的苦难,不再发生在我关爱的人身上,为了穷苦的贫寒子弟能有翻身的机会,为了让天下苍生能有和平的生存环境,为了袁高领共产普济主义!你的存在,是袁先生不可磨灭的污点!”
紫鸢抬起右手掌心对着文鸯。
文鸯立刻从马背上跳起来,后滑落在地面。
战马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跪在地上。
“你个猪脑壳,我肚子里的孩子原本就是袁高领的!”紫鸢又好气又好笑,“敢对我动手?要不是念你一片忠心,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文鸯收了方天画戟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紫鸢落在地上,无奈地笑着说:“跟我来,此事事关重大,找个隐蔽的地方。”
文鸯跟着紫鸢去了海边。紫鸢把前因后果跟文雅说了一遍。
文鸯原本就是乐音坊的人,把各种线索综合考虑之后,确信紫鸢没有撒谎。
文鸯急得挠头问:“那现在怎么办?老爷为了这个孩子都快疯了。要不要表明身份?”
紫鸢微笑说:“不必。”
“老爷带人杀到金陵去了,要是误会不解释清楚的话,老爷就等于是造反啊?”文鸯焦急地问。
紫鸢冷笑,阴狠地问:“不造反,怎么得天下?”
文鸯握紧方天画戟的铁杆问:“你这是要把老爷往火坑里推?”
紫鸢转过身看着大海问:“文鸯,如果我告诉你,你们家老爷,还有关画屏,和你一样,都是燕云十八骑的后人,你相信吗?”
文鸯摇头说:“怎么可能?”
紫鸢扭头看着文鸯说:“袁高领的祖先叫袁东平,是燕云十八骑里面的医生。这个医生很聪明,装死瞒过太祖皇帝,跑到海外建立起药王谷,雄霸一方。袁高领的医术,是袁东平的嫡传。”
文鸯皱眉回忆着问:“可是,燕云十八骑的血统里面,根本没有袁家和关家这两个姓氏。”
紫鸢看着大海,眼睛里满是仇恨的怒火:“燕云十八骑,并不是只有十八个人,而是一个隐秘机构。袁家祖先组成的燕云十八骑是太祖年间,我们先祖组成的燕云十八骑是太宗年间。袁家先祖组成的燕云十八骑早于我们先祖。袁家先祖和我们的先祖最终的结局,是一样的。”
文鸯咬牙,握紧铁杆,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平复了情绪,义正言辞地警告:“老爷无心造反,希望坊主慎重考虑。如果坊主强迫老爷造反的话,休怪文鸯翻脸无情!”
紫鸢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强迫?何须我强迫他造反?一旦袁高领掌兵,很多事,皇上都会让他身不由己。燕云十八骑这几个字对皇上来说,是心头的一根刺。”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真正的梁洁露,现在已经到了九泉之下吧?”宗元的声音传来。
两人扭头一看,看不见宗元本人,只听得到声音。
紫鸢运足内力,施展传音术,微笑问:“千里传音?宗大人,没想到,你的内功如此深厚,真是深藏不露。”
宗元的笑声传来:“让宗某没想到的是,梁洁露这样的绝顶高手,居然被乐音坊的坊主给吃掉了。更让宗某没想到的是,杀手榜排名第一的紫鸢坊主,竟然有了袁先生的孩子。”
“怎么,宗大人要去皇上那里告一状吗?”紫鸢微笑着问。
宗元的声音很平和:“既然坊主嫁入袁家,又是燕云十八骑的后人,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坊主应当和宗某齐心协力,辅助袁先生共创大业。至于这江山日后姓袁还是姓赵,那是你们之间的家务事。”
紫鸢皱眉思考着问:“姓袁还是姓赵?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既然事情已经清楚,宗某就可以安心去稳住袁先生了。时间紧迫,恕不相陪。”宗元的声音越来越弱。
紫鸢仔细揣摩宗元的话,顿时眼睛一亮:“难道说……蓉妃……关画屏……真是天助我也!文鸯,势必保护关画屏的安全,尤其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我要即刻进京,安排宫中之事。”
文鸯好奇地问:“坊主,宗大人什么意思?”
紫鸢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文鸯:“关画屏,乃是皇家唯一正统血脉!太子。荣王。齐王,只不过是皇上的养子。如果他日皇上惨遭不幸的话,按照律法和礼法,你认为谁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
文鸯几乎不敢想象了,颤抖地问:“坊主的意思是说?老爷……他会成为……皇……皇……皇上……”
紫鸢的脸上绽放出阳关的笑容:“如果他不能登上皇位的话,他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抄家灭门!此事事关重大,既然宗大人肯告诉我们,想必已经做好了保密工作。辅佐袁先生之事,不可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切莫让其他人知道关画屏的真实身份。”
文鸯的眼睛里闪着狂热的火焰:“那我岂不是从龙之臣了?燕云十八骑的诅咒,终于可以摆脱了。”
紫鸢转身飞向兰玉学院说:“我要尽快赶往金陵,你要守在袁先生身边,寸步不离。”
文鸯跑到自己的战马旁边,翻身骑上战马,策马扬鞭,直奔平江。
此刻,金陵,秦府。
秦家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敲敲打打,热闹非凡。
秦家的大院里摆满了酒席,人头攒动。
秦桧正在给小老婆举行生日庆典,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提着礼物,跑过来祝寿。
门口的迎宾人念着各大官员送上的礼物:
“礼部侍郎黄成文恭祝秦夫人生辰,赠送东海夜明珠一颗,黄金一千两,布匹五百匹,珠宝十八箱。”
“东南节度使徐广义恭祝秦夫人生辰,赠送犀牛角十五斤,龙涎香五斤……”
“咚咚!”“咚咚!”“咚咚!”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在大街上响起。
吴玠带着猎鹰先锋队,朝着秦府赶过来。
迎宾人看到黑底白鹰战旗大声喊着:“尔等何人,闯秦相国府,意欲何为?”
吴玠大声喊着“医仙袁高领,恭祝秦夫人寿辰!敬礼!”
猎鹰们纷纷拔出战刀,敲打着马鞍,发出整齐的“当当!”“当当”“当当”金属撞击声。
迎宾员吓得脸色惨白大声喊着:“护卫,护卫,护卫,快来,护卫何在!”
吴玠大吼一声:“秦相国何在?”
迎宾员连忙捂住耳朵。秦府内的人,听到这一声吼,纷纷朝着大门观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啪啦”一声,挂在门匾上的红色彩球,被吴玠的声音给震下来了。
“何人敢在秦府大声喧哗?”一个穿着银甲的大胡子带着玄甲兵们跑出来。
玄甲兵们列阵,拿好盾牌。
领头的银甲大胡子看到黑底白鹰战旗,惊讶地问:“白鹰旗?”
玄甲兵们看吴玠来者不善,纷纷拔出剑,准备战斗。
吴玠大喝一声:“猎鹰,预备!”
猎鹰们纷纷挺长矛,战斗一触即发。
秦家大院的人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领头的大胡子立刻下令:“玄甲兵,解除戒备。这是医仙袁先生的猎鹰护卫队。我奉皇命出使扶桑的时候,头部被箭射穿,有幸遇到袁先生出手相救,开颅取箭,得以活命。”
吴玠下令:“稍息!”
猎鹰们唰一下,整齐地收回长矛。
所有看到猎鹰的人都在赞叹猎鹰的军事素质和强硬军风。
银甲大胡子问:“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猎鹰中路少校,吴玠!奉老爷之命,前来祝寿,赠送御用珍品天赐玉一盒,无价之宝十五件!”吴玠大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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