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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乔林听了，嬉笑着说：“妈，燕红这个样子，那不都是你教出来的吗？”

“我不管。”肖怀珍还是不答应，她说：“这些年，你就这么把春梅当枪使？她可不是咱老陈家的保姆，你要想办法把她调到新华来，我要她看着你。”肖怀珍深感没有春梅看着陈乔林，他会像他前任林景春那样无度出轨，最后丢了官。

“让她看着我？妈，我身体一向都很棒的，反倒是妈你要照顾。”陈乔林退了一步，万不得己，他就把春梅调回山水市去，那里才是他老家，也好照顾二老。

“我有乔桑照顾我呢，再说，你调到新华几个月了，你还把春梅留在华阳做什么呢？那个冬冬和你儿子没人照顾了吗？”宁冬冬为陈家生了个男孙，但在肖怀珍的字典里，陈乔林都犹犹豫豫不愿意娶进门的女人，她就不能轻易认了。

“可是，华阳四岁了，你总得认他吧？”陈乔林不能明里见他儿子，他母亲肖怀珍自然知道陈乔林有自己难处，更知道如何保护陈乔林的私隐与仕途安全，尤其是自从她让人算了宁冬冬的命，她居然忍着一次也没有去华阳见宁冬冬和她孙子陈华阳。

“我认？我怎么不想认？”肖怀珍说着眼睛泛红了，说她不想见她孙子陈华阳，那是假的。她说：“可春梅，她也可以替咱们陈家再生一个呀？”

“行了，妈，我听你的，只是春梅不能生了。”陈乔林读中学时，他父亲就被造反派斗垮而去世，他与母亲肖怀珍，还有妹妹陈乔桑相依为命。恢复高考制度没几年，他与陈乔桑双双考取大学，也算是慰了他父亲陈得水的在天之灵。

肖怀珍一直生活在山水市他妹妹陈乔桑那里，而陈乔林自己，一直在外地的政坛上奋斗。让春梅再替他生孩子，那是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他无法这么做，太多眼睛盯着他了。他只想让肖怀珍认了宁冬冬和他儿子，而不是要她同意他娶宁冬冬。

“你真听妈的？不许耍弄你老妈？”让春梅嫁进陈家，不管生不生孩子，肖怀珍也还算满意，在她看来，只有春梅才配给肖娜填房，而宁冬冬和卢石碧都不是合适人选，所以她早早就表明了她意思。

“儿子不敢。”陈乔林忽然像小时候耍调皮那样，在肖怀珍耳边悄悄耳语着说：“我们今晚就洞房，妈你跟燕红早点睡。”

肖怀珍听罢，冲陈乔林笑了。她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似的，事实上她是在保护陈乔林。在她看来，他们在组织面前的“夫妻”关系，不将错就错，很容易露馅的。再说，今晚要是能生米煮成熟饭，陈乔林这二婚宴什么时候摆不行呢？只要陈乔林娶了春梅，那个张扬拔扈的宁冬冬，就没有机会给陈乔林招惹是非了。

女儿燕红洗澡出来看电视时，春梅从主卧卫生间出来陪着她。陈乔林在客厅阳台那里关着落地窗，打着工作电话。春梅不停地往陈乔林那边张望着，想听听他是在跟谁打电话，可她一句也没听出来。

不一会，肖怀珍就洗完澡出来了，她看到陈乔林还在说个不停，就走近阳台嘟哝着，“周末了，工作也不消停一下，打这么久的电话？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