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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过两天去省城开会的事。”陈乔林过两天就得去省城，接受上级组织对他的最后“考核”，他母亲肖怀珍历经四清、十年**，对官场上的凶险比较敏感，陈乔林拿捏不准、犹犹豫豫的事，她也不敢太过要求他什么。

肖怀珍看看石英钟，转而问燕红说：“燕红，一会你自己睡呢？还是跟奶奶睡？”

“我要跟奶奶你睡，我不睡那间小房间，好象有一股味道。”燕红是指保姆张桂英睡的那间客房。其实，客房还是很整洁的，张桂英今天把她的衣物都叠齐了才离开。

“那好，你先睡觉去，奶奶就来。”肖怀珍要燕红进房间去，她要跟春梅说话。

燕红听话地放下摇控器，冲在座的春梅一笑，先回她房间去了。

肖怀珍坐过来，悄声对春梅说：“春梅，乔林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咱老陈家一点礼也没给你，就人前人后的，把你当媳妇使唤，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是我们不对，一会你莫怪他。”说完冲春梅眨眼睛，不再说话，就回了她房间。

“春梅知道了。”春梅的脸腾地红了，她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事先只说像四年前那样，见见组织上的领导，这会却被安排跟陈乔林同房过夜，难道陈乔林这回真要娶她了？不管怎么样，同房、做陈乔林二婚妻，自己不也一直期待着这一天么？虽然没有仪式之类，可同房就意味着陈乔林对她许下承诺，她就要梦想成真了。

四年前，宁冬冬生下陈乔林儿子后，陈乔林告诉春梅，他与她的那张结婚照，照得太匆促了，是不能算数的。春梅还以为陈乔林要娶宁冬冬了呢，可是四年过去，宁冬冬还是个“偏房”，两人的关系一如既往。有好几次，宁冬冬与陈乔林在华阳秘密见面，还是她春梅给安排的呢。

今年清明节后，陈乔林要往新华市调走了，坊间传出陈乔林他老婆也会随他调走，可陈乔林老婆是谁呢？宁冬冬听说陈乔林老婆姓张，就在华阳市工作，她为此向华阳市组织部的熟人打听最近从华阳市调往新华市的张姓女公务员，包括从企业里调走的张姓管理人员，但仅有的三个张姓女人，都无法与陈乔林“老婆”的传闻对上号。

宁冬冬为这事抓狂了好几天。陈乔林正式调走时，她还为此跟陈乔林斗了一回嘴，说陈乔林对组织和她本人都毫无诚信，有意隐瞒了二婚真相。陈乔林就说她没有资格过问此事，他最讨厌她张扬拔扈、捕风捉影、争风吃醋了。

陈乔林一向吃软不吃硬，宁冬冬却仗着替陈乔林生了个儿子，硬地对陈乔林来硬的，结果不仅无助于她了解到陈乔林二婚现状，反而让陈乔林从心里起了反感。

宁冬冬说她以后不管他儿子了，陈乔林则警告她不要学省城里的那个明星主持人。

替陈乔林生了儿子，都无法胁迫陈乔林就范，正式娶她过门，宁冬冬在陈乔林调走的那天晚上又哭又闹地撒泼，弄得陈乔林一调走，就极少回到华阳市她身边去，即使回去，也是匆匆一见，再也不象过去那样。其实，陈乔林真“老婆”张春梅，一直潜伏在宁冬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