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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问题没有得到南宫先生的回答。

他喝完茶，何青眉正好取了药出来，用纸仔细包好，递给南宫先生。

她温婉有礼，却掩不住眉眼间的笑意，南宫先生走前，多问了一句：“何小姐最近可是碰着了什么喜事？”

一句话惹得何青眉羞红了脸，不等她说，何厚朴却抢白：“她呀，和我那徒弟的好事快近咯。”

“父亲……”何青眉不免娇嗔一声，羞答答地进去了。南宫先生忙道喜，也笑着出去。

一出药铺，我就忍不住嚷嚷：“先生你刚才为什么不理我？还有那何青眉有什么喜事关你什么事？……”

南宫先生哭笑不得，便把我放出来：“其实我能看出何青眉不是凡人，但我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怕她觉察，所以没理你。一切还得北宸回来再说。”

北宸先生动作也快，何青眉过去抓药的功夫，他已经麻利地检查了一遍她的闺房。但回来时却黑着脸。

“白跑一趟，苦了我的衣裳，都被破瓦弄脏了。”他一边歇一边埋怨。

“只怕是你学艺不精。”南宫先生笑他。

“那你又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北宸先生也哂笑。

“……”我们仨一时都陷入了沉默。看来这次行动没我们想的那样顺利，只怕要打持久战了。

接下来几天，我们开始轮流做贼似的去偷窥何青眉。不得不说，何青眉与我有大大的不同。按北宸先生的说法，我比她娇小美丽许多，但一开口就让人失去保护欲。

为了这句话，北宸先生被我逼着多当了一天贼。

在偷窥那几日，我终于也看到了何青眉的意中人，何厚朴的徒弟柳生。柳生属于闷骚型，一张脸白静斯文，但除了听何青眉说话，听何厚朴说话和听客人说话，他便只顾埋头干活。

我一看他，不禁回敬北宸先生：“先生你也长得比柳生妖孽，可要我选夫婿，我肯定选朴实的柳生。”

一句话让北宸先生脸顿时给下来，“哼，那小白脸哪能跟我比？爷抱你的时候他还在尿裤子呢！”说着愤愤地再也不要我去了。

早知道偷懒这么容易，我就该多损一点。

经过几天的暗探，南宫先生和北宸先生达成共识，准备绑架何厚朴，做傀儡打入何氏内部。何青眉和柳生的好事将近，何厚朴可以作壁上观，也方便看出何青眉的猫腻。

白城到处都是积雪，南宫先生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去刨坟。我曾偷偷见过，南宫先生在夜幕下御骨的模样。

夜雪纷飞，他站在雪中，双手时而虚按，时而鬼画符，累累白骨便破土而出，细细算来，他应该刨了人家祖宗十八代的墓，但他要的只是最没有价值的尸骨。因他对普通墓穴的破坏程度不小，盗墓贼应该恨透了他。

盗墓世家的实力也相当庞大，加上无辜被翻开棺木的墓主人家，他也算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所以南宫先生最喜欢的便是修罗场，动辄数百万人坑尸，大多是无主的孤魂，他往上一站，长袖一挥，便是这片疆土最可怕的王。

不过，有时候我心血来潮，也喜欢让他给我弄几只小老鼠的骨骼玩玩。

这次南宫先生刨出的骨头保存很完好，我摸了摸，上面还冒着寒气。南宫先生说，骨头主人生前应该是位很漂亮的妇人。对于他流露出的神往之情，我表示嗤之以鼻。这年头，什么人什么品味。

北宸先生老早就闭关缝皮了，这几天客栈里郁闷得慌，我百无聊赖地出门走走，不想却看到了上次让我恨得牙痒痒的人。

那名紫衣男子，仍是极清高地走进来，身边不少点头哈腰的喽啰。店小二狗腿地凑过去，他也很豪爽，直接订了个雅间。

我蹙眉，虽说北宸先生有些忌惮他，但我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这回一定得给他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