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沫发布时间:2016-05-08 08:00 2131字
从会议室出来后,禹景溪想去找季涟商量下有什么对策,没想到竟碰上季涟百年难得一遇的请假。
“这真是见了鬼了,她竟然会请假?”
挠了挠头从季涟办公室走出来,禹景溪有点懵。
“啪”,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被摔在桌上,而被摔的人,是正悠悠然享受咖啡的人,哦对了,即使是在室内,这人脸上也戴着一个大墨镜。
“哟,好久不见,脾气还是这么大呀?”
季涟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人冷声道:“拿上这些,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男子微微一笑,对气势汹汹的季涟似乎早已习惯,他缓缓道:“以我们的交情,就这些就想打发我?”
听男子这么说,季涟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坐下来好好说嘛,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你也有的是时间。”
不爽地抿了下嘴,季涟把包往座位上一丢,气冲冲地就坐了下去。
“你这么容易动气,很快就会老的。”
男子语气温和,但听在季涟耳里却是**裸的讽刺。
不耐烦地嗤了一口气,季涟皱眉看向男子:“你究竟想做什么?”
男子无辜地摊了摊手,而后随手把墨镜摘了,露出对男声来说过于漂亮的双眼。
他向季涟眨了眨眼,道:“不是我想做什么,你应该问那个人想做什么。”
闻言,季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难道她一直害怕的时刻到来了。
“别这么严肃嘛。”
“他究竟想做什么。”
男子又是柔和一笑,道:“暂时只是先和你打声招呼,需要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季涟脸上温度骤降,“砰”地一下拍桌而起。
“那这顿饭等需要的时候再吃吧。”
季涟说完一把扯过包包就绝尘而去,留下男子一脸怔愣。
“呵,还是这么……恩怨分明。”
庄园,姚月华正在打理花龛旁边的芍药,那是张礼生前最喜欢的花。
姚月华已经三年没有离开过庄园,她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打理这些芍药,然后坐在花龛旁边白色的椅子上和张礼说说话。
七月好几次见到这样的姚月华都十分心痛,但是她却没有理由阻止,因为这对姚月华来说,是最大的慰藉。
庄园里的仆人对姚月华和七月都十分忠心,像侍奉他们的主人一样来侍奉她们。
江树人也经常会给姚月华寄一些物件来,虽然现在一年到头可能一面也见不到,联系还是保持着的。
这天,姚月华和七月正在芍药花圃前讲着话,一个仆人突然跑了过来。以往这个时间,是没有人会来打扰她们的。
“夫人,有人来访。”
姚月华和七月对视了一眼,而后问道:“说是谁了吗?”
“对方说他是主人的哥哥。”
姚月华愣了一下,张礼的哥哥,看来该来的还是得来。
会客厅,穿着乳白色唐装的中年男子稍显富态,梳得油光发亮的大背头中隐约夹杂着几根白发,手上的小核桃手链练得成色极佳。此时,他正驻足在一幅画像下面。
“真是稀客呀。”姚月华换好衣服步入厅内,张廷却并没有回头。
走到张廷身边,姚月华也抬头看了看那副巨型画像。
“老爷子当年也是玉树临风啊。”
张廷喃喃道,墙上挂着的,正是他父亲,张净之中年时期的画像。
姚月华没有搭话,张廷继续说道:“阿礼从小就随他,只可惜他出声得太晚了。”
“看好了没?”
姚月华声音冷冷的,她对张廷的到来一点都不欢迎。
张廷这时才转过头来,笑了一下,说道:“大妹子,辛苦你了。”
姚月华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有什么快点说吧。”
“呵呵。”张廷似乎早就料到姚月华会是这个态度,就从善如流地坐到姚月华对面。
他们刚坐下,仆人们就上来看茶了。
“普洱,阿礼最喜欢的。”张廷拿起杯盖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自顾自说着,姚月华却是皱起了眉。
“张老爷,究竟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大妹子,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但是我真的只是来看看你们,你,我弟弟,还有我的大侄女。”
姚月华面色顿冷,呵呵道:“二十年前你不闻不问,现在就像来扮这个好大哥的角色吗?”
“当年,我是有做得不对,但都过去了嘛,况且现在大侄女刚回国,我想,张家能对她有所帮助。”
“哼!”姚月华对张廷的话嗤之以鼻,“七月有她自己的打算,就不劳您费心了。”
张廷也不恼,反倒热心地说:“这也是帮自家人嘛,没什么费不费心的。”
眼见姚月华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张廷赶紧抓住话头继续往下说。
“还有一件事,所谓落叶归根,你也不想阿礼他流落在外吧?”
姚月华眼里一道寒光闪过,她总算明白张廷为何而来了。
“阿礼说过,死后想要葬在庄园的花海里,你们的祖坟庙太大,阿礼住不习惯。”
料到姚月华会这么说,张廷也没怎么坚持,似乎这本来就是一种客气的说辞似的。
“那大侄女呢?”
“关七月什么事?”
看着愠怒的姚月华,张廷自如地捋了下胡子,道:“你总不想阿礼的骨肉流落在外吧,大侄女到底是张家的人,我已经命人开始修族谱了,这个你可以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七月不是你们张家的人!”
“七月是不是张家的人,看他留着哪家的血。大妹子,你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不为阿礼考虑,但是大侄女这孤孤单单的十几二十年,归属感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不必我说了吧。这件事,还请你不要太快拒绝我,如果真的为孩子好,就认真考虑一下。”
张廷的一席话也不无道理,现在姚月华唯一的软肋就是七月,她亏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了。
“对了,”说着张廷站起来掸了掸织锦外褂,“阿礼留下的东西,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来取,至于这庄园,我就当是给我大侄女的礼物,不再计较。”
说完,张廷就大踏步扬长而去,留下姚月华独自坐在空落落的大厅,脸色忽青忽白。
姚月华恨自己时到今日还是没能拿张廷怎么办,而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保护七月。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七月,一根寒毛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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