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沫发布时间:2016-05-14 08:00 2185字
休息室,小眼镜的眼镜片反着蓝光,看着煞是渗人。
“怎么样?”
辰冽当先走进休息室,他松开领口的纽扣,有点疲惫地坐到沙发上,后面跟进来的明朗状态也是一样的糟糕。
小眼镜又“啪嗒啪嗒”敲击了数下键盘才停下来,扶了扶眼镜,说道:“终于连接上最后一个传讯点,现在可以开始追踪了。”
辰冽和明朗的眼睛几乎同时一亮,赶紧起身围到眼镜男身边。
“追踪需要多长时间?”
问话的是辰冽,没有人比他更着急。七月失踪两天,庄园已经一片混乱,辰冽只给曹妮去了一个信息让她稳住局面,其他的交给他来处理。
“一个小时。”
“好!”明朗的精神为之一振,他继续说道,“我现在去准备人马,等你的好消息!”
清江市警察局,现在也是一片混乱。上头施加的压力,以及应付舆论就已经筋疲力尽。
明朗和辰冽分头行动,明朗回警局调动人马,辰冽也给禹景溪打了个电话。他有种预感,似乎所有的这一切,都会在今天有个结果。
市郊的古厝里,进进出出的仆人神色匆匆,一个仆人在经过拐角的时候装上一个穿着深蓝休闲运动套装的人。
“啊对不起,对不起!”
仆人大惊失色,赶紧弯腰道歉。
那人只是笑笑摆了摆手,示意仆人没事,然后就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主屋。
“老板。”
说话的正是和明朗交过手的那个黑衣人,此时完全换了一种装束,两天的休整让他的精力得以全部恢复。
“你来了。”
之前给七月换过毛巾的男子乐呵呵的,他转过身来,头顶高悬着的书写着“忠义仁德”四个大字的牌匾尤为抢眼。
“有什么吩咐。”
黑衣人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其实他一直在等一个命令,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如他所愿。
“前两日你辛苦了,听说老二还被警察监禁在加护病房?”
黑衣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回道:“是的。”
男子转身背对着黑衣人,手在光滑的紫檀木桌子上轻轻敲着,说道:“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处理他?”
黑衣人抖了下睫毛,回道:“多半是逼供。”
“那你觉得老二会出卖我们吗?”
“不会的!”黑衣人几乎脱口而出,只有这点,他永远不会质疑。
男子回头眼神颇深地瞥了黑衣人一眼,说道:“我也相信老二不会出卖我们,但是我不相信那帮条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黑衣人闻言脸刷得一下就白了白,还想说什么,却被男子抢了先。
“等会儿这里要转移,老二就交给你,你处理我放心。”
黑衣人猛地抬头,看着男子的背影,拳头握紧了松开,握紧了松开,才维诺道:“是,老板。”
回到自己的房间,黑衣人慢条斯理地换着装备,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片段,让他在要拿注射剂的时候手停了下来。
老板的意思是让老二死,他知道。
他们兄弟三人从小就被老板收留,训练成死士,总有一天要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心知肚明,但是当真的来临,还是有些动摇。
论忠诚,没有人比他对老板更掏心掏肺,但是老二对他来说同样重要。
他掂量了下只身救出老二的可能性,不得叹了口气。
老二即使被救出来,也是废人一个。老板见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所以才让自己亲自处理吧。一方面考验自己,一方面永绝后患。
而要让他混进医院,往老二的滴液里面注入毒素,结束老二的生命,则是轻而易举。
他现在还记得转身离开前老板的话,让老二有尊严地死,比让他面对无用的自己强。
他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话语,像他这样的人,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时候,他又想起明朗和辰冽,他们的人生是那么光辉,亮到让他无法睁眼的程度。他们无需经历这种痛苦,更不需要手足相残。
想到辰冽,黑衣人不禁危险地眯起眼睛,如果不是他,老二的命运就不会是这样。这时,黑衣人已经将所有的愤怒都推到了辰冽身上。
如果不是老板点名要七月,黑衣人可能已经将七月作为人质要让辰冽偿命,现在只好作罢,但是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准备好所有的装备,黑衣人就衣带生风地走出门,今天是个艳阳天,这样的天气让他不适应。
在明朗把人马都准备好后,小眼镜那里传来了好消息,定位地点是东郊的一栋大宅子。
明朗在知道确切地点的时候有些震惊,辰冽将他的微小变化看在眼里,问道:“怎么,搜捕有困难?”
明朗诚实地点头:“我需要去申请搜查令,那个宅子的主人不是谁都惹得起的。”
辰冽一愣,脑海里瞬间跳出一个人,怎么会是他?
沉吟良久,辰冽当然不肯坐以待毙,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珍贵。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我的人先过去,你们随后到。”
“等等辰冽!”明朗伸出手挡住辰冽,严肃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对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如果真的是他,我倒要讨个说法。”
“……”看辰冽去意已决,明朗轻叹一口气,丢给他一个对讲机,说道,“随时保持联系。”
辰冽接住对讲机,扬了扬,表示他心领了,就打开门走出去。此时,禹景溪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他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告诉我,有没有把我当兄弟了?”
禹景溪边开车边白了辰冽一眼,但是看见辰冽眼底下的疲惫又不好再说什么。
“七月在那是吗?”
“应该没错。”
“可是怎么会是他?”
辰冽沉吟,眸子深深的,幽幽道:“多半跟七月的父亲有关。”
“张礼?”禹景溪想了一下,说道,“张家就没什么动静?”
辰冽眯眼:“张廷那个老狐狸估计坐山观虎斗,等着渔翁得利。”
“这倒是他的作风。”禹景溪咂咂嘴,看来这潭水还不浅。
“景溪,等会儿你在外面等我。”
禹景溪一愣,讷讷道:“啥?你要自己进去?”
辰冽点头,他看着马路旁边快速闪过的风景说道:“要结梁子我来就好,跟你禹家没有关系。”
“啧啧。”禹景溪撇了撇嘴,“什么叫和我禹家没有关系,怎么,现在想把我一脚踹开?门儿都没有!”
辰冽知道禹景溪是真的动怒了,就不再坚持,未几,很放松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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