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易水替发布时间:2015-12-28 09:13 3109字
正当柴进琢磨着如何完美做好这份答卷,转眼间却见美人已经轻轻盈盈上了床,七分微笑,三分娇羞,十分温柔,挨着他身边躺下,俏脸偎着心口,像是在听着他的心跳。
他轻轻把她推开,但又生出一种歉意来,便反而把她搂了一把,这一搂感觉太好了,觉得她腰肢好细好柔,就不舍得放开。
这时就感觉了扑鼻的香味,如兰如麝,花气袭人,不知那香味从哪儿来。一下子握住她的玉腕,闻了闻她纤纤玉指,然后捧住她的脸嗅着。这时他的胆色已大,不觉间已解缚。
“官人……”她娇羞道。
他继续嗅着,挨到了胸前的红兜儿上,似乎花香就藏那里头。她顺势脱了去,这下美极了,花容满目啊,香气更加浓烈,眼前腾地起了一双奇峰,峰顶红梅,与雪野争艳……
可他还在嗅着,揉摩着雪峰,以为香气即藏于其中。
“官人……”
“香……香……”
“难道雪晴只有香吗?”
“还有玉……软玉温香……我这里软玉温香抱满怀……”
他这是在背着《西厢记》里张珙唱的一句戏文,她正要笑他酸溜溜的掉诗文,却不料一下子被他抱在怀里,痴痴地看着,突然抱紧了,贴着胸挨着脸,热雨一般的吻落满了香肌。
此时柴进已尝到了甜头,有如蜜蜂抱花,摘采不舍。
但他似乎又焦躁起来,像是迷途者在寻找出路……老船长了,还入不了港吗?也许是千日醉让他醉了!雪晴娇嗔着,又羞又气,她终于不耐炽火的燃烧,主动伸过去纤手……柴进傻乐起来,极境啊,原来是这样啊……
柴进真要长啸一声,叹此良夜了,他情不自禁,一次又一次如此惬意的生命体验,他觉得自己就是三十岁的男人了!
得意之中柴进不禁可怜起宋江来,这位老哥太缺少这般生命体验了,能不能也帮帮他?可又如何帮的?老哥不喜此道,以为非好汉之所为!哎哎,老哥太迂也!柴进就这样想着,抱着软成面团一般的三娘沉沉睡去。
次日晨起用餐,三娘容光焕发,说要到沧州宝济寺上香。因为明日是官人生辰大庆,不得闲便。柴进抓她一下手道:“宝济寺也太远了,就在家上上香就可以了!”她说为了官人消灾祈福,心诚才灵,走远点不算辛苦!
见雪晴去意已决,柴进便跟她说路上小心早去早归,又说不如且请吕郎中过来诊视病情,看看是不是诸毒已解。
三娘点头以为然。大娘在旁听得云里雾里,“官人,什么诸毒已解?没有解药,如何就解了毒?吕郎中开的药也不是解药吧?”
三娘当即笑道:“姐姐,官人梦中所得的宝鉴,可能有解毒作用。官人觉得毒发难熬之时,就将宝鉴贴着胸口和手心,渐渐的就好受许多……”
“有这等事?难怪官人身体像是好了许多。如确有解毒之功,也不必大老远让吕郎中跑一趟。”
“只是现在还没确定是不是宝鉴之功。所以呀,还是请一请吕郎中吧!”柴进道。
其实柴进心里对吕郎中颇有抵触,总觉得那老东西不像是专业的治病郎中,会不会他和三娘都是天门派的呢?还有那个阿丑和阿钊,特别听他的使唤,难道这吕郎中在我这山庄也能呼风唤雨?
正想到这里,却听大娘叹道:“妾就知道官人最信吕郎中,年初时就说他三年来治好了柴家庄近百人的病,从没出过差错。今日这事本来可以验宝一试,不过官人既然这么想,那就请他来吧!”
大娘这么一说,柴进马上明白了,原来即是前任柴进本人欣赏吕郎中,山庄中人有病都找他,所以阿丑、阿钊与其相熟也就不奇怪了。只是这也不能排除是天门派的嫌疑。
不过柴进也听到大娘刚才说的“可以验宝一试”。
“三娘,等等!”柴进叫住了三娘,又对大娘说道:“你说可以验宝一试?怎么试啊,应该挺难吧?”
大娘摇摇头道:“说起来也不很难。可去药铺买些砒霜,调入狗食中,再牵一只狗来让其服食,待其一发作,马上用宝鉴贴其脏腑试解之,就能知宝鉴是否有解毒功用了。”
大娘说完,三娘即以为是好办法,柴进却有一些担心,就怕因此枉送了一条性命,因为狗和人情况不一样,还有这千日醉之毒,与砒霜之毒又不一般,一个是慢性毒药,另一个却是烈性毒药。
三娘笑道:“官人也太妇人之仁了吧,再说若宝鉴真有解毒功用,那么狗的命也准丢不了!”
二娘却笑道:“姐姐是信佛之人,是讲慈悲的,而且姐姐确有善心,故最好不要行此,就怕万一失手……”
“二娘说得有理,那砒霜是烈性毒药,服之不仅七窍流血,而且烧肝断肠。就怕宝鉴没有那么强大而迅捷的解毒功能,便要害死那狗呢。”
柴进再这么一说,大娘也就不再坚持,最后大家还是觉得请吕郎中来诊病更稳当许多。
三娘坐了阿福的牛车走了,柴进闲步一阵之后,寻秋苹却不见,这才发现这天特别,山庄里头异常忙碌,娘子、管家、庄客、仆人、丫鬟尽都忙着。
原来明日便是柴进的生辰,为了消灾增福,届时祀天祭祖,大办酒席以贺,这都是要做的。
后来秋苹终于找到了,借故称到吃药时间,小丫头跑哪里去呀。秋苹笑道:“主子吩咐暂不煎药。”说着,又忙她的事去了。他只好独自往书房。
晌午过后,柴进手持宝鉴朝阳而坐,正看着宝鉴,突然听到有人细声细气说话,一看才发现是镜面里头一个小人在说话:“主人,明日初一,可晨起看日出,得日出之光,宝鉴方成灵物!主人切记!”
柴进吃惊不小,真是难以置信,正要与语,不料那边阿福驾着牛车回庄,道:“大官人,三夫人回庄啦!”
便回应道:“好!”回头再看宝鉴,哪还有镜中小人。
便藏了宝鉴,起身迎接三娘,问道:“吕郎中不来诊病吗?”
“他随后骑马来,很快就会到了。”
三娘说着,便下牛车,她忽作娇态,柴进一时灵动,就抱了她下牛车,她玉臂围着他脖子,似乎挺喜欢他这样,他感觉挺好,以为恋人多半会如此。
吕郎中诊病之时,三位娘子都在身边,还有秋苹和月云。三位娘子好像都有些紧张,吕郎中也好严肃,柴进呢却特别放松,他更信得过宝鉴。
吕郎中诊视切脉,相面看舌,片刻之后突然摇晃着脑袋说道:“奇哉怪哉!大官人今已毫无贵体中毒迹象,千日醉一去无踪,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呀?”
柴进注意到他在感叹此言之时,却用眼睛看着三娘,极像是为她提供着消息,自己却在一边候命似的。
“真得如此?”三娘愣了一下,接着感叹道:“那真是太好了!”
大娘和二娘相视而笑,都过来祝贺,“大官人好得这么快,这就叫做吉人自有天相!”大娘喜道。
谢了吕郎中,然后给了赏银,让管家请走郎中。
柴进神奇病愈让夫人们和管家、丫鬟、家丁都高兴,这为明日柴进的诞辰大庆更增添了喜庆气氛。
然后在众位娘子的房里叙话,终于觉得无聊起来,这便想到去看看门客时迁他们。
正好四人在屋里说着闲话,柴进大喜,就请他们饮酒,然后继续江湖话题。
许是大多趣事日前都议过了,所以这一回谈话就没多少精彩。柴进却总觉得时迁肚子里头还有故事,就跟他连饮了三杯,催他再说说江湖逸闻。
“若江湖传闻不可得,那京城的传闻也可以呀!”柴进道。
时迁带着几分醉意,言语也大胆了不小,目注柴进一阵,突然开言道:
“大官人,不知我大宋公主之事,可有耳闻?”
柴进不知为何,乍听语及公主,顿时心中怦然。
旧时记忆如犁破土,当年官居六品的昭武副尉柴进,在一次筵宴上被公主看中,而后有权臣为皇上提亲,许婚公主,柴进以“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为由婉拒,后因“花石纲”弹劾权臣,以致弃官而归田。
现在柴进回忆起来这事,犹历历在目,倍增感慨。
但他又有了新想法,他感觉这公主也可怜,如果自己看得上,公主至今也留情,爱也没什么不可以。
他心里一头这么狂想着,一边却强定心旌淡然道:“我今退处一隅,天下之大,多事不知,时迁兄弟游历四方,知事甚广,还请赐教!”
“日前汴京城中疯传玉卿公主一首《落红吟》,不仅人中相传,且为好事者谱为词曲……”
“哦,有这等事?”柴进双眉一扬,面容端肃。随即追问道:“可知《落红吟》之全诗否?”
“俺这大老粗哪记得全诗,不过倒是记了三句……”
“快念给我听!”柴进有点急不可耐了。
“倜傥谁家子,应命弄丝弦。放歌将进酒……剑……剑舞鹤冲天。”
时迁吟罢,众人大赞道:“好啊,说记了三句,却一下子吟出了四句!好家伙,说不定哪天也成了诗人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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