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易水替发布时间:2015-12-30 10:30 3052字
而后不久柴进就接到徽宗的为公主许婚提亲,他以“糟糠之妻不下堂”为由拒之。再不久便为花石纲一事上奏本,遭奸党围攻后便辞官归田。
往事历历,不由得牵动心中千头万绪,接下来无法成眠,就听着三娘香甜的鼾声,却想着玉卿公主。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看天色迷蒙中隐隐有光,便起个早,开门出屋去,踱了一会儿,突然记起来袖中的宝鉴,便取出来看了,不仅仅是灰蒙蒙的样子,更增加几许黑色。
这宝鉴,不是已经可以解毒了吗?为何还不能恢复其光彩呢?
这么一琢磨,突然想起昨日镜中小人之语,对呀,他叫我晨起看日出,还说得日出之光,宝鉴方成灵物!哎呀,这事差点忘了!
对啊!那气势磅礴的壮观的日出,才是天地最强灵光呢!此时还行,或许赶得上看一场日出!
这么想着,就往马厩行去,牵出了雪白卷毛马,飞身上马。不觉间竟出了山庄。回头看庄门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柴氏山庄。然后看到山庄前面有座山岗,山形颇胜,祥光之气隐隐而生。
忽记起那日灵叟引渡之时,有越过一道闪亮的山脊,灵叟还说,那便是山庄前面的一座山岗摩云岗,现在看起来正是这座山岗。
这山岗定是好风水,不如就到此处看日出。这么一想就奔了摩云岗。不消片刻已到摩云岗前,摩云岗之名不知是谁取的,那岗真的不高,只有天气不好之时,岗上才是云雾迷漫,应了摩云之说。
便上岗去,这雪白卷毛马果然与众不同,好难行的山路,却硬是让它闯了上去。然后到了岗顶,这时天开始亮了。
终于等到了即将日出的这一顷刻,柴进的手上早已握住了那灵窥宝鉴,突然天边跃动着一个火球,耀眼夺目,血红的光波,放射出万道光芒。
好厉害的光芒,正惊叹天地造化,突然更见了奇观的一幕,那火球的耀眼光波却在一刹那间黯然,而眼前方寸间竟然异彩夺目,身子尽被灿烂奇光。
柴进大惊,无法正视,也就在这顷刻间,光华退去,远方的火球已成一轮红日,冉冉升上了天空。
柴进喘了口气,再看手上宝物,又是一惊,原先灵窥宝鉴上面的灰蒙蒙一片已经消失,眼前豁然开朗,镜面已现真容,光可鉴人。心里顿时大慰。
不过再看却又发现那只是宝鉴单面的变化,另一镜面依旧灰蒙蒙。嗯,灵叟说此宝鉴有阴阳两面,这日出只作用于阳面,如此看来,那阴面,应当是月圆之夜灵光最宜吧。
然后再检视这宝鉴,其阳面虽光亮剔透,却不可照物,把它当作镜子来照,照不见自己的面影。
沉吟良久,仍是无法参详其秘,终于收回袖中。而后飞身上马奔归山庄。
路上想这倚立于摩云岗的柴家庄,也是藏龙卧虎之地,完全可以建造壁垒,兴修防御工事,做得比祝家庄还要坚固。嗯,设埋伏、摆战场……那才叫爽!祝家庄算什么,与梁山兄弟作对,官府的帮凶爪牙罢了。而我柴进,却是与皇权相抗,岂能相提并论!
进了山庄之后,就看到不少地方建着寨墙一般的建筑,旁边还放着滚木石头,就是没看到巡查的庄客家丁,不知有没有这方面的设防军备。
却想起水浒里头写宋江投奔柴进庄上,柴进曾说:“遮莫做下十恶大罪,既到敝庄,但不用忧心。不是柴进夸口,任他捕盗官军,不敢正眼儿觑着小庄。”柴进这等说,若非夸口,其实力又何在呢?为何就看不出一点苗头呢?
这么一想,不由得心绪浮动,慷慨激烈,血向上涌,竟然撮口长啸。长啸声激越清远,柴进几乎吓了一大跳。怎么,我柴进还有这一招?
他看到许多操着棍棒,在自家屋前窄仄的空地上练着的庄客,听到啸声都停下来看着他,极像是一种敬慕之态,或者就是听招呼使唤一般。这让他马上也想到那天夜里黑虎堡贼人发出的唿哨声,看来往后可以号令而用之,起啸声以示警。
不知为何,这早上跑马一趟,日出一照,突然激发起了他的万丈雄心。他觉得自己这个庄主也应该做些正事了。与三娘缠绵了两夜,他突然觉得长此以往绝对不行,自己魂穿北宋,可不是来混混的啦。
他将雪白卷毛马送进马厩,然后踱步到客厅,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何不修建一个演武场,将练武的庄客和门客都集中起来,让护院兼当授武教师,这样山庄才真正有实力,不容官府小视呢。
他在想像中似乎听到自己激越的长啸声,而后就看到山庄的庄客、门客一下子就组成战阵,人人皆兵,进退有序,寨墙边上也有人护之。他也似乎看到官兵无功而返、败而溃逃的情景。
“同仇敌忾,众志成城!全民皆兵,山庄无敌!”他突然心中大慰,如同喊出了心声,当即一抬手臂,才知道这只是自己反抗官府的一种假想。
他再想到山庄几处寨墙一般建筑和滚木石头设施,意识到前任已经也有这般想法,虽无敌情,可心中有敌情。不由感叹这个当世孟尝君果然不俗,是有一颗强权之下的不安分的心哪!其实他才是韬光养晦,志存高远呢。
他由此往深处想,若柴家庄可以为起事之地,振臂一呼,天下风起云随!则何愁大事不成!
这时他不觉间转到了藏书楼前面的空地上,当下一时豪兴生,便施展开一路拳脚,这绝对是自然施为,直到真正施展开来,他才感觉自己的武学还是有套路的,这时他发现这一路拳可不是自己在校武术队时耍的货色。
终于想起来了,那确是柴进的看家本事,尽管此拳并无雷电之威。那拳当初是一位乞食的僧人所授,但是他初学之时还不满十六岁,这十四年来他始终对其威力深信不疑,这其实也说明他对那僧人之言深信不疑。
有这样的信念,信人而不疑,十多年从不改变,足见柴进确为非常人也!
有些事情也随之慢慢记了起来,当时僧人说:“此拳为守卧拳,若需尽显威力,得天门玄功才可以。”
天门玄功?这个念头最后萌生,却开始萦绕而不去。
不多久山庄中人起来的越多,三位娘子也都起来,见柴进早已起床,都觉得奇怪,大娘就怪三娘,“雪晴妹子,官人今日如何这般早起?”柴进看着雪晴手上的长剑,知道她是去练剑去,便抢在她前面说:“柴进不能太偷懒,也得早起练练武。”
又问她们为何不歇着,三娘是起来练剑,你们又不练武,也这么早起
他虽说知道大娘有武功,可从未见她晨练,因为她要是早起,也是到佛堂烧香。这是以往的记忆告诉他的。
大娘和二娘相视一笑道:“官人,今日是你的诞辰大庆,我们怎么敢偷懒。”
这时才让柴进想起来,原来今日却是自己的生日大庆,不禁一笑,不错啊,才穿越北宋没几日,就过生日,挺好!不过他的心思还在先前的思路上,心想不如趁她们都在,说说自己的设想。
便说道,“柴进今日晨起,观山庄形胜,庄客门前练武,再思日前黑虎堡强贼夜袭,朝廷奸党或起意加害,生出一些想法,想跟三位娘子说说……”
三娘说:“官人都有哪些想法呀?”
“柴进以为加强山庄战备,已刻不容缓,虽暂无敌情,可心中不能无敌情。不如先修建一个演武场,以供庄客、门客习武之用。柴进看到一些庄客操着棍棒,在自家屋前窄仄的空地上练着,捉襟见肘,施展不开,心里总觉得不舒坦,咱修建个演武场,娘子以为如何?”
大娘听了甚是欣喜连声说好,即言道:“官人此议甚好,这样既可以强体,又可以护庄,算得上一举两得,可以与管家商量一下,抓紧施行。不过可待明日再议,今日是官人的诞辰大庆嘛。”
“好,此事就依大娘所言,且待明日再议。”
大娘见柴进似是欲言又止,便又问道:“官人像是还有话说?”
“柴进还觉得山庄要有个武师,夜里为护院,白天教练武,可推选门客和庄客中武功优者担任。”
“咱山庄不是已有护院阿钊……还要换人吗?”三娘道。
“找到更合适的,自然就换!”他说。
“这人虽长得恶,却也是庄客中最听话的汉子。”大娘竟然也替阿钊说话,而且这话偏偏还说中了柴进的心思。
“可是护院更需要真本事!他有吗?他能护得山庄平安吗?”柴进作色道。
也许是见柴进说得认真,她俩就不说话了,但柴进明显感觉到思想上的分歧。他琢磨大娘是为三娘说话的,而三娘却是或有图谋的。
这个阿钊会不会便是三娘的人,或者就是被她收买了的,除了此人,可疑的还有吕郎中,尽管他现在明白,柴进对那郎中甚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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