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易水替发布时间:2016-01-02 08:30 3058字
这让柴进十分欣慰,看着三位娘子,又看到秋苹和月云等一帮丫鬟,不知怎么的,他心中很有一种成就感,好想引吭高歌,他想唱: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这么想着,那心也登时荡了起来。
饭后偕三娘一起回屋,她说要到沧州一趟,看看师父和师娘。
柴进点点头,三娘原先在街头卖艺,和她一起的是师父和师娘。后来柴进娶了她,她师父和师娘,不愿接受柴进的救济,接到山庄赡养。那时吕郎中那药铺正需要人,所以她师父、师娘就没离开沧州浪迹天涯去,却在药铺里帮忙住下。
“路上小心点!”柴进说,心里倒是很想与她一同往沧州。但知道三娘绝对不会肯的,大娘也不会肯。
三娘坐了阿福的牛车去了沧州,这日子变得乏味和无聊起来。姐,我的好姐儿!你一走,山庄就空了。他暗暗道。
这心里头就装了情绪,在书房看了一会书,写了一会字,就躺到晌午,午餐后又躺了一个时辰,便呆不住,过来寻秋苹玩儿,却不见这丫头。
只好四处随意看看,柴进只能在庄院附近走走,虽说也动了骑马到东庄看看的念头,但他到底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让众娘子不高兴的事,暂时还是先别做。
突然就看到了一辆牛车迎面驶回山庄,驾牛车的不是阿福。想了想记起来这人是阿寿,脸圆眼睛小,有印象。也记起来山庄虽有四驾牛车,有往返沧州的,也就是阿福和阿寿驾的牛车。
“柴大官人!”阿寿大老远就看到了他,就慢驾而行,略略施礼而语,一张圆脸红扑扑的。
“是阿寿啊,又去城里回来啦?”
“嗯,听管家吩咐,给三位夫人到城里捎回来三匹绸缎。”
“哦,辛苦了哈。”柴进眼睛不由得一亮,扫一眼后面的车厢,道,“我家夫人常坐你的牛车去城里?”
“二夫人和三夫人,有时闷着,就到城里转转,碰上的时候就坐小人的车,不过,更常坐阿福的车!”
“有看见大夫人出去么?”柴进也就随口一问。
“小人未曾见过,大夫人要是嫌闷,就会上佛堂,有事就会让管家替她办事。几日前大官人病得重,大夫人就让管家上城请吕郎中,坐的是小人的牛车。”
“吕郎中?”柴进不知为何,就不喜欢听到说那郎中的事情。
“嗯,你忙去吧!”柴进抬抬手让阿寿驾车走,然后一袖手背着走,却见月云倚在墙边,手上像是在绣着什么。
丫鬟刺绣啊做针线活啊很普通,不过她们多半凑聚一起,可月云这会儿却独自一个,应该是刺绣私活,不想让别人瞅着吧。柴进琢磨着,就觉得月云这丫头有趣得紧。
这里头的丫头能让柴进看上的,也只有秋苹和这个月云了,所以就想逗她开心,便吹起了口哨。
这口哨可不比长啸,长啸能震人之魂魄,吹口哨却是一种休闲。只是它必须吹个曲子出来,这时突然灵感大至,想起那首人唱人爱的老老歌四季歌来了。
春季到来绿满窗,
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忽然一阵无情棒,
打得鸳鸯各一旁。
他边吹着口哨,边顽皮地心想,说不定这丫鬟妹子情窦初开,手上还当真是绣了鸳鸯呢。
那月云果然就感觉到了,她果然有在听,只是她还听不出这唱的是什么。
见这么一吹便引起月云的注意,他不禁兴致大生,也许是穿越到这里多时没听音乐没唱歌,所以他随便一抓,又抓到了一首歌,便依旧用口哨吹出:
爱恨就在一瞬间
举杯对月情似天
爱恨两茫茫
问君何时恋
菊、花台倒影明月
谁知吾爱心中寒
醉在君王怀
梦回大唐爱……
那边两人在玩蹴鞠,听了这口哨就都停了下来,一看却是二娘和秋苹,哈哈,这丫头原来在这里玩上了!嗯,看来她们确是喜好这个体育项目呢。
想想看她们也没多少游戏活动,也只能玩这个哪。
“官人吹什么呀,兴味不浅!”二娘道。
“哦,先前是《江南小调》,这曲是叫《贵妃醉酒》。”
他很满意自己的反应奇快,嘻嘻,太有才了!说四季歌就太现代不够古气,这口哨吹起来别有韵味,叫《江南小调》倒也适合。
“官人,就别吹口哨了,不如教月云唱几句,就唱《贵妃醉酒》!”二娘说。
因为月云平日里也会唱一些民谣什么的,而且声音清亮甜润,是众人所肯定的。还有二娘以往没听柴进唱过什么曲儿,所以也想听他唱。
“二娘的意思挺好!只是我也就记得几句……再说了,这可是女人唱的曲儿,我唱就未必入调。好吧,要是月云不反对,我就以男腔唱,教唱她几句。你们也只管笑!”
月云连忙含羞拜谢,见二娘和秋苹都围了过来,柴进稍稍沉吟一下,就以男声唱了前面八句,尽管他也曾仿唱过李玉刚的正版《贵妃醉酒》。
二娘连声赞好,月云和秋苹很是迷醉了一阵,她们被乐曲震撼了,多好听的曲儿,过去怎么都没听到呢?
便教月云,她却是好调教,三遍之后已得七分神韵,不禁暗赞她聪明。这一回二娘和秋苹听了更是陶醉其中,因为这本来就是用女声唱的呀。她们就遗憾大官人只记得这八句,所以总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好了,你们继续吧!”抖露了这么一手,柴进觉得已可以了,往后自己每天都露一点让她们知道厉害,这才叫神秘。
“二娘,听说大官人蹴鞠神技好了得,可惜秋苹到这里这么久,却一直无缘识见。大官人今日就一展绝技如何?”秋苹突然道。
柴进心想,一定是上一回露了一手,秋苹听说了,却没看到,所以这才祭出这招,正要应答,刚好那边柴安报说,门客杨虎过来有要事禀告。便心中一动,莫非设计图纸已成,即于厅堂与杨虎见面,
这边正好顺坡下驴,说道:“秋苹,再过一段吧,柴进一定亮几招给你丫头瞧瞧!”秋苹却也凑趣,笑道:“好啊,大官人!秋苹就等着接你的高招!”
柴进被秋苹这么一说,兴致顿时高涨,他觉得跟秋苹这几日处得不错,这丫头好像也明白本庄主喜欢她,嗯,是啊,丫头明白就好,我柴进就没白用心。
柴进到了厅堂,杨虎已在了那儿,果然杨虎说叔父以为设计图纸大抵可行,只作了些修改,说着献上图纸。
见修建演武场一事已有眉目,柴进不由得大喜,当即着手准备动工。让柴安去请工匠,施工前期的运货备料,就暂由杨虎、李龙负责。当下定两日后开工。
当晚,柴进在书房里写了一会儿字之后,便带上门往后院踱去。
远远地又听到传来琴声,那琴声还是颇多愁怨,一时之间他听不出是何琴曲,却可知是二娘所弹,因为自己是愈行愈觉得离琴声愈近了。
她愁什么她怨什么,无非就是抱怨柴进对她太冷罢了。可是她就不曾察觉,柴进也好想跟她恋爱呢。
到了二娘房前。正好月云和大娘屋里的桂贞在屋外说话,一见了柴进就喜出望外,连忙起身施礼。柴进便笑笑问道:“丫头,二娘在吗?”
这俏丫鬟便唤道:“主子,官人来了!”
话声刚落地,琴声便歇,却有笑声粲然:“官人好兴致,哪来的这份闲情哪?”难以想像她一下子就将愁怨换了欢笑,而且声音很甜,很软,很风情。这声音让他**,看她袅袅娜娜行至灯下,其美韵也就增色三分,让他想不起她的消瘦来。
让这样的美人夜夜独卧空房,不该呀!“姐,对不起呀!”他心里这么说了。可嘴上却说道:“宛然啊!你的嘴儿就是厉害!我柴进心里想着娘子,过来看看就不行吗?而且……”
“而且什么呢?官人何以欲语又止。”
“而且是二娘的琴声引我至此的,二娘何以愁怨如是?”
“多谢官人挂怀!宛然言语唐突,还请恕罪!”施礼毕,又说道:“不是宛然愁怨如是,而是此曲《梅花落》本身颇多愁怨……”
“那你就不会换一曲弹弹?”
“可是琴曲有限,且多有幽怨……”
“宛然说得也是,好了,不说这些,咱们说些快乐的事。”便特意与她一起挨着坐床边凳子上,四目相对,她突然有些羞涩,便支开月云道:“月云,去沏一壶茶来!”
待那丫头走了,柴进抓住机会,一把就握住她的手,她没挣动,只是俏脸绯红而已。
“宛然,好久没叙叙了,你好会说话,你就说说吧,我爱听!”
一双俊眼看了过来:“好,官人要说远的还是近的?”
“远的又如何?近的又如何?”
“远的就说官人当年娶二娘进门,不过十日,官人便离了二娘上京城为官。而后官人在京城一直未回,几番书信都说,就将派人接家眷回京,可是一年半后,未见官人来接,却见官人辞官归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