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易水替发布时间:2016-01-07 09:30 3049字
尤其是柴进不知公主的身边,有没有随侍之人。江湖如此险恶,就不知公主是不是曾习有武功,其实就算是身负绝世武功,江湖生涯也绝对不会轻松。
哎,柴进哪柴进,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还能如此置若罔闻,漠不关心,无动于衷吗?
他思绪牵动后,竟还将自身与樊恒作比,觉得樊恒这番作为虽属荒唐,但其情可悯,而且就看“情”,樊恒要强胜我柴进许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了,刚踱出庭院,却听呼呼声响,只见空地上十余人列队持棍正在练武,
哪十余人,正是先前那八个孩童和五个庄客,不,还多出了一个庄客来,好,有发展!
李俊施展一招一式以示范,柴进一看,不像是李俊在船上悟出来的“长篙十八式”攻守法,倒像是看着特别眼熟的招数,嗯,不错,是正宗的棍法。
原来当年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棍术神武,驰骋天下,故北宋武术最流行的便是棍,而且师太、祖棍法为正宗,所以李俊便视作习武基础。
见李俊果然尽职,且训练有素,教导有方,不禁暗暗点头。嗯,李俊,好样的,清早教庄客习武,夜里严谨值班,像个山庄护院,比阿钊强多了!柴进赞叹。
到膳厅进早餐时,大娘一见面,就喜孜孜地说:“官人,你放在妾这儿的宝鉴……”看她激动的样子,他不由得问道:“宝鉴怎么啦?”
“昨夜那宝鉴哪,真是奇观!当时妾看到天上月圆,无意间取出宝鉴,想借这月光细细看一番宝鉴,却不料举起宝鉴时,那天边的圆月,仿佛一下子跟它撞了个满怀,且强光为其所捕捉,那圆月一瞬间在天上黯淡了,而手上的宝物,则一下子放射出好耀眼的光芒。”
柴进一听大惊,这几乎便是那日摩云岗上看日出的翻版,果真是灵异之物!“后来呢?”他问。
“后来天上圆月忽然间又放了光亮,手上的宝鉴虽说不再那般耀眼,但镜面光亮清晰,已不似先前之灰黯。”
“嗯,果然好宝物!”他叹道。
“官人,宝鉴现在妾房间,要不要妾这就取来还官人?”
“夜来睡得好吗?”柴进突然以问作答。
“睡得好多了,宝鉴确能安心神呢。”
“这就好!宝鉴先放大娘这里,过些时候我有用时,再向大娘取回便是。”
柴进说着话,却见二娘和三娘也进了膳厅,便招呼着坐下,一起进膳。
因为牵挂公主,吃过饭,神差鬼使一般,就去马厩牵了雪白卷毛马出来,那马被关久了,似乎知道将到外边遛遛,一副好高兴的样儿。柴进抚着它的头,轻拍下它的屁股,算是对它的一种鼓励。
正要上马,却见管家柴安过来,便吩咐他跟三位夫人说说,自己或将出行几日,不过很快回来,但请放心。
柴安听得一愣,似乎没料到柴进将外出几日,看来平日里极少出远门,也许最多也就走到沧州呢。
柴进不喜张扬,卸下了公子行头,易服打扮,策马出了庄门。出山庄后接上官道,便往西南行,琢磨要是公主出京城走天涯,在这一带总会留些蛛丝马迹。
日中时到了一处镇上,柴进牵马当街而行。本来想画个像,以此询问而寻找,但未睹公主芳容,又如何画得。这直接问也不好问,就只好瞎转碰运气了。
哪能就瞎碰着,吃了中餐,没任何收获,策马便行。往南奔十余里地,路势转僻,罕见人影,突然一声唿哨响,跳出三个蒙面黑衣人来,喝道:“留下宝马,万事皆休。否则即取汝性命!”
明白了,原来是雪白卷毛马惹的祸!不过就这三人,又何惧哉!
当下掣出腰间长剑,剑光耀然四射,幽幽道:“此剑名‘长虹’,亦是宝物,三位是不是也想据为己有?”
其中一人吼着沙音道:“俺也要了,又如何?”
柴进一剑攻出,一边说话道:“又如何?你太贪心了!贪心之人总是要先死的!”话刚说至此,已一剑刺中左肩下方,溅血倒地。
余下两人大惊,匆忙加紧夹攻,柴进发现他们武功平平,就不用剑,剑为虚招,腿为实招,不消多时,铁腿起处,二贼仆倒。
当下柴进以剑刺地,朗声道:
“你三人窥见宝物。图谋杀人取宝,居心不良!你们说,该死不该死?”
“小人该死,但求好汉饶命!”三人拜倒求饶。
柴进听得一喜,知道自己更多儒雅之气,高贵之象,故罕有人称自己为壮士或好汉。眼下突然听得“好汉”一词,心里不免得意,当下点头道:“也罢,就且饶了你们!”
三人大喜,就要起来,突然又闻一声喝:“等等!饶命可以,可是你们的眼睛太毒,留着必害人,所以得剜了眼!”
这下三人又重新跪求讨饶了。
“也罢,你们且将蒙面除了,再跟大爷说说新近发生的要闻,可以是京城的,也可以是江湖的,如果是女人的消息,大官的消息,最好!”
这三人除了蒙面,便争相说了要闻,有三条消息引起柴进的注意,两条消息可能与公主有关,一是风传公主带着侍女女扮男装出宫不归,一是牛头岗山寨新近生乱方平,像是有人攻抢山寨。
另一消息事关高俅,传高衙内想勾搭南营提辖陈希真的宝贝女儿陈贞娘,被她痛打一顿,然后捆绑打包撂进太尉府。
柴进听了大喜,公主身边有侍女,这让柴进的心放宽了许多。而高俅老混蛋的儿子高衙内吃了苦头,这实在是大快人心!至于牛头岗山寨的事,可以再探。
“也罢,就饶了你们这一回!记住,往后不可再犯!若再犯,定不相饶!”柴进喝道。那三人哪敢说个不字,皆拜谢,抱头鼠窜而去。
便继续赶路,下午时又转入一处僻地,嘴巴正干渴,突然听到潺潺水声,便下马执辔循声而往。
渐渐走到谷底,日光为树丛枝叶所蔽,但可以看到眼前不远的洞口,山泉正从那儿流淌。不禁喜而靠近,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青光,随即是一股腥味,啊,是一头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直扑向雪白卷毛马。
不由得大骇且怒,这巨蟒是平生所仅见,柴进一拉缰绳拽马闪过,随即铮的一声拔出剑来。
那巨蟒却似乎并不怕剑,身子不退反而前扑,顷刻间缠上了白马。这让柴进一时犯难了,要是用剑斩之,就怕伤了白马。若不用剑,只怕白马马上有性命之忧。眼前情景真是苦了他了,无奈只有徒手与之一搏了。
便弃了剑喝道:“孽畜,还不快快放了宝马,我柴进可以饶你不死!”说着,舍命纵身迎去,一下子就拽住巨蟒的身腰,正用力时,突闻一声响亮,哪有什么巨蟒,攥在手上的却是一物,其形宛如游龙,但却实在是一杆枪,不禁大奇。
这时先前闻到的那股腥味也荡然无存,想起来更是怪。
但是他也想起了少时读过的《说岳全传》,岳爷获得那把沥泉神枪就是一个传奇,其中详情与此太过相似,真可谓不期而遇,不谋而合。
那么这也是一把神枪吧,显然便是天赐,这是不是说明我柴进,来日将凭此神枪,平战乱,安天下呢?
便在一棵树上系了马,然后细细看过这杆枪,这枪与庄上的那把长枪在长度上相仿,而重量上略重,枪身形态有几处巧妙弧曲,看上去有如矫龙盘其上,而且枪身闪亮甚是精神。
当下就在那草坡上试了试这神枪,果然十分合手,枪似游龙扎一点,舞动生花妙无穷,哈哈好啊!那么,就叫它游龙枪好了!
柴进一手拿着枪,一手牵马,原路返回,得意之状,难以形容。约莫奔了六七里,突然转了念头,何不探一下那牛头岗,便向人打听去牛头岗的路,答说前面二三里山上即是牛头岗。
到了地面,山间隐隐似有一重杀气,但从岗下经过,却没发现有任何动静,柴进攥紧手中游龙枪,环视四周,并没发现什么,没有人拦道索要买路钱什么的,这是怎么回事呢?要不要来几声呐喊哪?
连山门在哪里都摸不着,喊什么喊啊?
在山脚下跑马一圈,还是没动静,柴进只好先离开了,心想天色已是薄暮,不如先找个宿处,再行打听就是。
奔了五里到了一个村庄,时间还不迟,村上也有酒店和客栈,柴进就不想像水浒中写的那样,老去叨扰山庄太公了。便先住了客栈,把马也安顿好,就入酒店吃饭。
一路辛苦,就想喝些酒畅快畅快。
可是方饮三杯,柴进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自己大意了,等到该警惕时却放松了警惕性,竟然连喝了两碗酒,才想起水浒里那些下蒙汗药卖人肉馒头的黑店来。
柴进看到小二正朝我咧开嘴,当下劈面一手揪住,喝道:“笑个啥?是笑本大爷落入你们的手掌心吗?”说着,一个飞腿,早把一个条凳踢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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