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易水替发布时间:2016-01-20 10:37 3059字
柴进琢磨这三娘许是早已看出王卿和周隐的不对了,就不知她会不会跟踪公主而继续巡查?
那华密使很是满意地跟三娘招了招手,就上马挥鞭走了。柴进还是如上一回一般,待三娘走了,再随后慢慢地回了书房。心里恨着三娘,又爱着三娘,感觉两人之间已经没有更多时间了,也许不多久就要从此分开,也许分开后就再不能团圆复合。
这么一想,就愈感觉要珍惜,心里一热,血涌筋贲,真想今夜就从二娘屋里退出,就奔了三娘香房,一把搂将起来,与她如胶似漆缱绻到天明。
柴进带着这般思绪进了二娘的卧房,一把搂住宛然不放手,就将二娘当成三娘,当碰到瘦身时方才清醒,怀中是骨感美人呢,当心好瓷器,温柔些,再温柔些。
次日一早柴进骑马奔了东庄,柴进想宋江和武松了。正好在那日与宋江相见的亭子那边,看到了宋江和武松。两人好像在争着什么,不过更多的是宋江在说话,像是在劝说。
柴进一眼就发现武松今日有些不一样,只见他穿一领新纳红绸祆,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缚了包裹,拴了哨棒,一看就像是要远行,当下头脑一转,就想到该是武松辞行寻兄,而后经景阳冈打虎的时候了。
柴进马上向他俩招呼,待近前时便问道:“是不是打虎英雄又想亲哥哥了?”
武松正要说话,可宋江听柴进的话觉得怪,便先一步问道:“大官人,谁是打虎英雄哪?”
武松道:“公明哥哥,柴大官人当初跟我见面时,见我长得雄壮,就戏称我打虎英雄!”
宋江这才明白,点头道:“原来如此!”
“不过我确信,他日必有猛虎将毙于武松兄弟的手下!”柴进又强调了一句,有意无意地提醒武松。
“柴大哥是说将来实事吗?”
“武松兄弟,这命其实是自己造的,柴进也不是算命先生哪!”
柴进说此语,宋江似有大感触,只见他双眉一扬,慨然道:“命是自己造!大官人此语,妙哉妙哉!”
原来确实是武松思乡心切,要回清河县看望哥哥,已经准备好行装,正要出发。他自然是想一路且行,待路过西庄时,跟柴进招呼之后再赶路。但宋江好舍不得武松,所以一再劝着。
当下武松拜辞,说明欲回清河县见哥哥之意。见武松去意已决,柴进就取三十两银子赠与之,说道:“二郎如若得闲时,再来相会几时。”武松谢道:“实是多多相扰了柴大哥。”
将行之时,又吩咐下人治酒食送路。武松归心似箭,说不必了。柴进说道:“我与兄长送兄弟一程。”
便三人徒步而行,直接取路官道,不觉离庄行了近十里路。武松挽住柴进和宋江说道:“两位兄长不必远送。常言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正说着,突然听身后马蹄响,接着人声嚷道:“大官人,赌馆里头有人闹事呢。”回头一看,却是东庄一家丁。
偏偏这时候来事!柴进甚是不快,“怎么样啊?”皱眉问道。
“都快要打起来了。刘二说,李富偷了他家的一块美玉,拿到赌馆做赌资呢。可李富死活不肯承认,硬是说那个玉是自家的!”
柴进摇摇头对武松和宋江道:“你们看看,偏偏这时候来事。”
“大官人尽管忙事,武二郎有宋江相送!”宋江道。
柴进抱拳对武松说:“偏偏事不凑巧,赶到这时候来!二郎请原谅柴进只送你到这里!”
武松拱手致意道:“大官人忙事去吧!青山不改,他日再见!”
柴进回礼作别,转而对宋江说:“那就有劳兄长送送二郎!”而后便和家丁共马同乘回到庄上。
路上琢磨这事觉得有些难办,刚好这一回宝鉴已随身带了,这让柴进想到了法子。“我不如如此如此……”柴进想。
便一同进了赌馆,两边还在闹着。柴进便唤刘二和李富过来,当即取出宝鉴,朝着两人拍了,随即拿宝鉴过去给他们看,说:“看到你们自己已经在里头了吗?现在你们还说不说实话?不说实话,一会儿宝鉴里头就会现出你们私下里怎么做的!”
这两人先前见柴大官人举止古怪,都有些莫名其妙,现在听其言,又看了宝鉴,心里头就有数,刘二自然还是坚持,李富禁不住发虚,但还是强撑着。死活还是不承认。
柴进便入一旁屋,对着宝鉴里的李富晃了晃,镜面即现出一小人,问主人有何吩咐,柴进即指着李富吩咐镜奴说:吾欲知其过去之事。镜奴唯唯。
须臾之间,镜面横列七个图标,第一第二个图标,李富在赌馆输了钱,回家到处找钱,硬是拿了老婆藏着的一串铜钱,打开第三个图标,发现李富盯着了刘二身上藏着的那块玉。他又往下打开第四第五个图标,就见李富正在刘二家行窃,从熟睡的刘二身上偷得了那块美玉。偷到手时,还得意地将美玉在手上晃了晃。
“好个李富!”柴进暗骂了一声,这才出去对着李富喝了声:“你自己看去!”递给他宝鉴。
李富接过来一看,自己的行窃过程一丝不漏重现眼前,让他就像是被当众扒光了衣服一般。他万万没想到世间还有此等神物,当下便认栽了。柴进面对众人将那块宝玉还了刘二,对李富很是训斥了一顿,说了开赌馆的用意是让诸位消遣开心,而不是变成盗抢斗殴滋事之所。
柴进责令那李富从此悔改思过。要是再犯,必重责不贷。
处理好了这事,又待了一会儿,仍不见宋江返回,便骑了雪白卷毛马,并牵一匹空马来接。离庄上一箭之地时,才见宋江行来,便让上马,连声说接应来迟。随即问了武松,宋江说已走多时。
宋江也问了赌馆事情,柴进说已经处理妥当。
这天晚上在三娘屋里安歇,想起前情,柴进十分受用美人之柔情,细心品尝缠绵备至,而后共枕睡去。
睡到近五更天时候却从梦中醒来,感觉正在市郊登山,突然听到一声怪可怕的兽吼,等明白那就是虎吼之时,一头吊睛白额猛虎一阵风扑到面前,恶狠狠张开血盆大口,柴进一看到那畜生满口锋利的牙齿不禁惊叫一声,才发现做了一梦。
三娘还睡得香,自己额头上却尽是冷汗,回味着梦中情景,柴进不知武松兄弟是不是已经过了那个景阳冈,是不是已经真正成了打虎英雄了。
次日在书房里闲着无事,便取出宝鉴,想从宝鉴寻得武松近日的踪迹,这时才发现临行匆匆,竟然忘了摄下武松之影像,柴进一时好沮丧,猛捶自己的脑袋,以至于想到李俊离别时也没留下影像,不过当时还没发现宝鉴有如此之功。
“能不能也效当日三娘之法?”柴进寻思着补救之法,便踱到门客的下处,找到了之前武松和李俊的歇宿之处,可喜那两个床铺后来没有人占用。柴进寻思了一会,也取不来有效的物件,干脆就分别拍摄了那两个床铺,这才离开。
回来书房即开始演示,待镜中小人现身时,就指着武松睡过的床铺道:“吾欲知武松之往者。”没想到那镜奴竟然道了声:“喏!”然后一闪不见。柴进心里踏实了,没想到这事就成了。
而后宝鉴镜面上出现了七个图标,柴进点开图标,眼前一闪一幕两人先饮酒后结拜的情景,图象却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见似是宋江和武松。柴进心想,莫非便是那日宋江相送武松,然后两人结拜吗?柴进还看到宋江给了武松一锭银子,不由得就有了些嫉妒。
心里却又暗暗点头,好个宋江,喝了我柴进的酒,又私下请武松入酒店,见缝插针,果然是有一套,善于收买人心呢!还确实有极大的人格魅力。这可是自己最强的敌手。再一想武松也是有他的打算,只可惜错过了与之结拜的机会。
接下来几个图标都是展现武松寻常行路住店,图象也一般模糊不清。终于点了最后一个图标。
便看到薄暮天色,一块好大好大的光挞挞的大青石,要是走累了躺在上头,那真的是爽!现在武松就躺在那儿,哇噻,酒醉了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吊睛白额猛虎来了也不怕。
柴进知道马上就有一场恶斗,这可绝对要险胜那几部电视剧里头拍摄的打虎场景!尽管武松可以安然渡过这个劫难,但还是让柴进特别关心的。
正这么为武松捏着一把汗,只听一声虎啸,柴进汗毛都直竖起来,尽管隔着镜子,就像是看立体电影,但还是够吓人的。
那一阵风过处,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老虎来。“阿呀!”武松叫了一声,从青石上翻将下来,便拿那条哨棒握在手里,闪在青石边。
那虎从半空里撺将下来。疾如奔电,武松机敏,即便是醉意八分,也还是机敏,见虎扑来,便闪在它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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