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叔孙伯发布时间:2015-12-18 12:25 3139字
这时加入闲聊的祁煌、邵年等也想到阮彬青岛那档子事,逼迫阮彬速速交代。祁煌问:“在青岛时,你跟邹薇一个房间呆了一个多小时,都干了些啥啊?”祁煌故意把“干”字拉得很长,说明阮彬那一个小时的行动祁煌已经心中有数,不过他感兴趣的是细节罢了。
阮彬轻咳三声,润润嗓子,望望邹薇坐着的方向,开始向痴迷的听众讲解事件的来龙去脉。
据阮彬讲,早在高二时,邹薇就因时常向他讨教解题之计对他萌生钦慕之情,两人就眉来眼去了,只是碍于即将期末考试的压力,而没能将窗户纸捅破。考试结束后,成绩都不错,阮彬考了年级第二,邹薇也考了年级十八名。按照学校规定,期末考试名次前四十名的优秀学生都可以免费参加学校组织的暑期夏令营,于是他们得以在一种轻松愉快、无忧无虑的心境下一同去青岛了。
当两颗蠢蠢欲动的心触碰到青岛海边令人心醉的海风时,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两人好了,旅游、坐车都在一起,阮彬尽情享受着恋爱的乐趣,只是他下面的那支“雀雀”太过好事和敏感,几乎每天四分之三的时间都处于一级备战状态:和邹薇一拉手、坐到一起,甚至一闻到她的洗发水味,“雀雀”就翘首鸣叫。
不在“淫忍”中爆发,就在“淫忍”中蔫颓。阮彬这匹性界的黑矮马,竟成了“淫才济济”的朋友中第一个爱之初体验的人。
据阮彬自述:有天旅游完毕,老师组织大家去吃海鲜夜市,等大家在酒店大堂聚集齐了准备出发时,邹薇突然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跑到带队老师跟前耳语了几句,然后就往房间走回了,在将要消失在走廊拐角时,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阮彬一眼。
阮彬感觉邹薇是有什么事,又苦于置身于兴奋、喧杂的队伍中一时理不出思绪。只是,自觉脸无缘地潮热了,雀雀又翘首以待了,他趁人不注意时,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自责道:“不就吃个海鲜嘛,不至于!”
一路无话,阮彬低着头,寻摸着邹薇那似有所指的眼神,却还是捉摸不定。等到夜市了,大家又喝又吃甚是高兴,老师甚至允许想喝酒的同学可以喝一袋青岛特色啤酒。阮彬在大家的怂恿下,灌进了一杯冰爽的青岛啤酒,在酒精的教唆下雀雀又蠢蠢欲动起来,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会儿要是回去,寝室不就我和邹薇两个人了嘛!对呀,邹薇一定是在暗示,让我也找个借口留下来的。”他环顾了四周,邹薇寝室的舍友都在有滋有味地咀嚼着海鲜,于是他的雀雀不由得又一次一跃而起,像要撑破鸟笼的喜鹊。阮彬张着那标志性的嘴,心中再次责骂自己:“不就吃个海鲜嘛,不至于!”
阮彬擦了擦流出的口水,灵机一动,高调地炫耀他作为一个资深吃货的实力,猛咥下了三个生蚝、四个扇贝,猛灌了一大口啤酒,然后就捂着肚子,说自己忘了“啤酒配海鲜,一碰就窜稀”的老话了,给老师请假说肚子疼就回去了。其实他的演技极其浮夸,但当时大家都沉浸在金川那处地未曾谋面过的美味海鲜上,生怕刚刚端上来的稀罕玩意儿一不留神就被别人一扫而空,于是也就没人顾得上识破他。
等确认自己消失在大家的视野范围后,阮彬就飞奔起来了。他清楚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会发生什么,并为自己当晚可能的“第一次”感到兴奋和紧张。由于奔跑的双腿还要给下面“骄傲的雀雀”腾够空间,阮彬奔跑时大腿被迫朝外迈步,呈夸张的八字步状,像极了卓别林在跑步。
这匹黑马,就这样一摇一摆地一路狂奔回酒店了......
那是个不太大的仿苏式青砖建筑,平时应该分外幽静古朴的,学校把酒店的二楼整个包下来了,为了节约经费,每个标间不得不挤下三个学生,两张床一并,三个人便横着睡了倒也宽敞。
那个年代,同学们都才是高二刚毕业的青年,跨越雷池谈恋爱的“激进分子”本已是少数派,加之参加夏令营的大部分同学都是只知道学习的尖子生,甚是保守、酸腐、抵触爱情那玩意儿。互相隐隐钟爱的男女同学间,你赠她一本《麦田里的守望者》,她回赠你一本《简爱》,然后偷偷将书中自以为应该成为彼此人生座右铭的精彩语句用荧光彩笔勾画出来,已是情到深处跌宕起伏的部分了。
正因如此,虽然“雀雀”叫得欢畅,阮彬和邹薇在一起还是比较克制的,在别人看来,与一般要好的异性同学并无不同寻常之处。阮彬虽来自农村,学习也好,但从小经常跟一帮“狐朋狗友”耳濡目染,所以对“性”这方面还算灵光,就是碍于各种稀奇古怪的压力始终不敢迈出实质性的一步。
这次像是要突破了。阮彬飞奔回酒店,从外面一抬头就窥见了邹薇所住的房间窗户灯火通明,而二楼其他房间的窗户都是漆黑一片。阮彬三步并作两步走、两步并作一步行,甩开胳膊就往楼上冲。
可是这家伙呀,有时候稳得离谱,该冲动时不冲动,不该冲动时更不会冲动了,“热血”这类词遇到阮彬都会绕道而行的。当他的不慌不忙与你的脑血沸腾形成巨大反差时,你真想狠踹他的屁股。
看吧,到跟前了,阮彬却并没有急于敲邹薇房间的门,似乎是觉得仲夏一路跑来身上汗味太大,抑或是嘴里残留有吃海鲜时的芥末、大蒜味,害怕坏了情趣,于是他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冲了澡、刷了牙、换了新衣服、新裤头、新袜子,武装好自己的里子面子了、嚼了口香糖、自觉信心满满当当了,方才朝邹薇的房间愉快地摸去了。
阮彬端了端衣领,不慌不忙地叩了三下门,房间里本来嘈杂的电视声顿时安静了,又传来几声慌乱的脚步声响,想必邹薇被吓到了,正从床上翻滚下来,摸到门前隔门问道:“谁?”
阮彬如唱山歌般对道:“姓阮名彬,薇薇姑娘速速开门啊。”
门打开了,邹薇还穿着卡通的睡衣,略显惊讶又似有埋怨地问来者:“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吃海鲜去了吗?”
阮彬趁着刚才那一口生猛的酒劲浪了起来,说:“不就吃个海鲜嘛,你比海鲜美……美多了”。阮彬本想说“美味”多了,但是他不确定邹薇能否接受自己这样下作的性**,万一生气坏了晚上的美事那可得不偿失,于是作罢。
“你没去呀,我心里真放不下,食不甘味,就扯个幌子回来了,看你刚才捂着肚子回房间像是不舒服,肚子疼吗?没事吧?”阮彬努力学着偶像剧中男主角的样子暖暖地关爱着邹薇,其实他放浪的眼神已按耐不住,偷瞄起了邹薇裸露在睡裙外的白暂如霜的肌肤。
邹薇一时无语,心里不禁嘀咕起来,大概觉得阮彬这家伙平时正儿八经的,甚至在人前还刻意对自己冷漠,现在这般肉麻暖心实在蹊跷。就在刚才阮彬敲门前,邹薇正在生阮彬闷气呢!她明明用眼神暗示阮彬留下来陪自己,可他倒像没事人似得兴高采烈地吃海鲜去了,要是今晚阮彬不中途开溜回来,她准会和他分手的。现在看着阮彬迷途知返并这样关心自己,闷气像自行车的气门芯被拔开一样--泄得所剩无几了。
邹薇拨开挡在门口的阮彬,向昏暗的走廊里张望了一眼,看空无一人才放下心来,将阮彬让进房里,关上了门,然后深情款款地望着他,嗲声嗲气地说:“你还知道回来啊,哼……”说着把小脸扭到一旁故作生气状。
阮彬哪见过女人这等“惊世骇俗”的刺激场面,顺势一只手搂住邹薇的腰,一只手撩拨回邹薇因赌气扭到一旁的脸颊,好让那湿润的红唇在自己触“嘴”可及的范围,然后义正言辞地说:“我阮彬以后一生一世都会陪伴你,不让你生气,不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邹薇被感动得服服帖帖了,满脸羞红了,嘟着嘴,低下头了。
阮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初燃的**了,用双手扶起邹薇的脸庞,飞嘴一颗终于蔸在了一枚香嫩湿唇上,像是贪嘴的孩子舔舐着盒壁上残存的粘稠酸奶......
突然,楼下一片嘈杂声,阮彬与邹薇顿时惊住了,身体还保持在前一秒的姿势静静探听楼下的动静,待确认就是同学回巢后,二人不约而同地连忙分开,各自快速整理起衣服来。
阮彬匆匆溜出门去,不知是刚才与邹薇激情未消,还是大军突然杀回带来的惊慌,阮彬的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但与刚才第一次面对女孩身体时的歇斯底里、逻辑混乱相比,此时阮彬的智力恢复不少了。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异常并将刚才扯谎闹肚子的戏份演得善始善终,他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跑到了酒店每层都有的公共厕所里,选了个最干净的格挡,将门从里面轻轻扣上,把自己闭关在那个小小的空间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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