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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个故事惊了枣红马

郑高兴就又说道：“以往那个朝鲜战争，说来说去就是怎么样同美国人的飞机作斗争。他那么多的飞机参加战斗，我们在前方是在没有一架飞机支援下打仗。这个话题还得继续说下去。这样。第二十四个小故事‘灵活机动’讲到这里，下面是进一步深下去来讲这个故事。‘积极防空’，钱秀芳同志您来主讲。”

钱秀芳就说道：“我到了朝鲜是分到了医疗队当护士，在战地的任务是救死扶伤。我们部队的很多同志，是牺牲或者负伤，好多是遭到美国人飞机的杀伤。这敌人的飞机真是无处不在，实在太猖狂。有些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在公路上走着，被敌人的飞机发现了目标，就俯冲下来，又扫机枪，又扔炸弹，非要把你置之死地才罢休，这些美国人的驾驶员，确实是是可恨可杀！”

郑高兴马上接了口，说道：“我在朝鲜战场上，是当通信兵，经常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执行任务，在道路上行走，有六次遭到美国人的飞机的和大炮的袭击，我比较机活没有受到伤害。”

赵大钧说道：“高兴同志，您的这些故事，一件件说来听听。”

郑高兴喝了几口水，说道：“好的，我一件件的说给大家听听。第一次是在二次战役，美国人为了夺路逃跑，出动了二百来架大小飞机，企图阻止我第二梯队部队开往前线。在公路上，山沟里，对着几千人的部队，来回盘旋、低飞，扫机枪，扔凝固汽油弹，炸弹，发射火箭筒，无所不用其极。这把我们的电话线也给炸断了，我们班里的同志包括我，就冒着敌机的狂轰滥炸，去检查线路。炸弹在我们身边爆炸，机枪在我们头上吼叫。可是我见到一架轻型轰炸机，连飞机上的载着头盔的驾驶员，面孔都看得清清楚楚。同时我也领略了，同敌人的飞应该如何巧妙地周旋，应对。再多的敌机也不用害怕，野马式战斗机怎么对付，喷气式战斗机如何周旋，轻型轰炸机又怎么样对待，总之，飞机它飞过来，我就隐蔽不动，它飞走了，我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这叫实践出真知！”

赵大钧又问道：“这是第一次，那么第二次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顾飞翔问道“那么第二次又是怎么样的情况？”

郑高兴继续往下说道：“第二是第五次战役第一阶段，部队在往后转移的行军路上，我牵着我们连长的一匹枣红马，夜间的半路上，遭到美国人的夜航机的袭击，在我们行军队伍的上空，又是扔照明弹，挂天灯，还不断地扔子母弹。在黑夜的里天空突然变得雪白睁亮，加上那子母弹在空中卟叭爆炸声，落地开花时那个小钢珠向四面乱飞时的嗖嗖声，把我手里牵着的那匹枣红马给惊着了！它嘶叫着，疯狂地奔起来。我哪能够松开疆绳，如果一松手，这马跑不见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再说是在行军路途中，慌乱的情况下，我到哪里去找到这匹马？我是说什么也不能够松开手里的马疆绳。就这样我人被这马拖出去七八十公尺，脸和手的皮肤都在地上擦破了，在流着血。接下去美国人的飞机飞走了，天上的照明弹熄灭了，一切回归到安静的环境里。那马张大了眼睛，站立在那里不动了。连长和指导员大声喊了起来，总算找到了我。我说了发生的情况，是怎么回事情，连长和指导员都表扬了我。我这又是一场有惊无险在遭遇！”

”顾飞翔就说：“高兴同志，您那个马如果跑掉了，事情就麻烦了。那么第三次呢？”

“第三次是我们部队在第五次战役的第二阶段，我们一开始突破昭阳江的战斗，打得十分胜利，可是后来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情况，退路被美国人阻断了。部队隐蔽在一个大山沟里待命时，美国人的重迫击炮打来过来，有一发炮弹就在我面前约一公尺处落下爆炸！幸亏这炮弹是落在面前沟底的一个小溪里，钻到下面去爆炸的。我当时满脸是水里的沙子，一面孔都是血，小腿的皮肤被炮弹片划破，也在流着血。我的耳朵被震聋了，什么也听不到了，后来恢复了听觉。之后我想想，觉得十分庆幸，要是我面前是块石头，炮弹落到石头上面爆炸，我肯定是粉身碎骨！”

钱秀芳说道：“老郑确实庆幸，要是面前是块石头，炮弹落在石头上爆炸，您早就光荣啦！那么您再说说第四次的遭遇。”

郑高兴这又说开了；“有一次我们军司令部组织了上百人，到一个粮站上去扛大米，来回有上百里地。上午出发一路上没有碰到美国人的飞机，可是在返回的路上，碰到了麻烦。这基本是在山上树林里行走，是爬山越岭，比较安全。可是在中间有一段的几里地，是一条大公路，两面是比较开阔的丘陵地带。美国人的夜航机，就选择这个地方，作为重点封锁地点，这时天还没有黑，这夜航机就上班了，有二三架轻型的战斗轰炸机，轮流来这里巡逻，一架走了一架来。每个夜里不间断地在这里捣乱。我们这一百多人，走到这里就分散了各走各的。我是自己一个人，肩上扛着50斤的一包大米，在这段大公路上，连走带跑地向前走着。此时天快要黑下来了，夜航机已经来到这个地区的上空。我正在走着，只听得那飞机已经在我的左面往下俯冲了，扔下了好几枚炸弹。这事怎么办？我没有理睬它，继续在公路上奔跑。可那飞机转了一圈又从我后面俯冲了下来，我知道情况不妙，这飞机肯定要俯冲下来，沿着公路扫射机枪。这公路两边是平坦的田野，没有地方可以隐蔽。怎么办？我发现这公路旁边是半人多深的排水沟，里面并没有水。我当机立断，就抱着大米跳进了排水沟。我刚跳下，那飞机已经俯冲了下来，并且沿着这公路扫起了机枪。这机枪在公路上向前扫了有几里路长。那机枪子弹在公路上不断地跳跃着，我是看得清清楚楚。我想如果我不跳进这个排水沟，仍然在公路上奔跑的话，我是必死无凝！”

杨舜尧说道：“您这又是有惊无险。那么第五次呢？”

郑高兴继续说道：“这第五次是真正碰到了危险。情况是这样的，有一次我们六个人，到军部有事情，是结伴而行。那是个大白天，在路上得注意防空。我们几个人一路走着，一路不断地观察天空中的情况。如果是螺旋桨的P51的飞机，在天上飞的时间，有飞机的马达声在空中响着。听到这个声音，就立即注意这些飞机飞到了哪里。如果还比较远，那继续在路上行走就是了。如果是向我们这方向飞来，就要马上找地方隐蔽起来，身体不要动。我们身上是用绿色的树叶伪装着的，飞机上看下来我们这些人就像一棵棵小树。我们是看着、听着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就大胆地往前继续走着，而且是谈笑风声。我们这些人在走到这条公路的转弯口，非常突然地听到头顶上传来吱吱吱的声响，我就大叫一声：‘飞机、就地卧到！’。就在这时，有一架喷气式飞机正在我们这些人的身后，并且急速地俯冲下来。我想这下是听天由命了。你是已经来不及扔炸弹了，可如果你打火箭筒，或者扫机枪，我们这些人就性命难保啦。可是它没有打火箭筒和扫机枪，而是拉起机头向上爬升了上去。这是为什么？”

大家也问这是为什么？

郑高兴往下说道：“这是为什么，其实是这样，我们那些人是在公路的转弯路口，这里有三座山，我们正前方是一座大山。所谓喷气式飞机，就是超音速的飞机，声音的速度是每秒331公尺，这些飞机的速度超过声音的速度，就是当你听到这种飞机的声音，实际它已经飞越了你的头顶。这是美国F86佩刀式喷气式战斗机，小巧玲珑，但是它的缺点是续航时间短，因为它的耗油量大，出来转不上多少圈，就得飞回去加油啦。这时这架飞机爬升了上去，按照我们防空的经验，它再也飞不回来了，一个大圈子兜下来来，我们这些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大家说了自己在朝鲜防空的经验，认为是这样。

郑高兴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喊道：‘起来，转湾，快跑！’正当我们这些人起身欲跑，冷不防这架飞机的驾驶技术确实高超，它爬升上去没有马上远飞，而是到了一定的高度，在空中急速地来了个360度的鹞纸大翻身，立即直朝着我们这些人又俯冲了下来！确实是‘说时迟，那时快’，已经容不得我们再作什么思考，刚爬起的身子十分敏捷地又卧倒在地面上。这时那飞机上的一排机枪子弹，已经打到我们这些人的周围。把这公路上的泥土打得遍地飞贱。可是没有伤及我们一根毫毛，我们命大着哩！那飞机是远走高飞了，再也没有飞回来。我们这些人又是一次有惊无险。”